贾亦传听了心里一阵庆幸,
“幸好我跳了车,若是再走一阵,到了通州……只怕就惨了!”
他虽从未出过京城,但在街上听得多,知晓通州乃京城水路要道,若是自己被人弄到通州,装上了船,那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想回家都寻不着路了!
贾尤传呜呜哭起来,
“婆婆,我想回家!”
那老妇人忙道,
“你别哭,待婆婆给你想想……婆婆这家里呀,是有两个儿子的,不过大儿子两口子回娘家去了,要几日才回,小儿子又进山打猎了,你要是不急就等我小儿子明天回来,让他送你回京城去……”
贾尤传也是怕了,不敢一个人上路,闻言连连点头,
“多谢婆婆助我,婆婆你只要将我送回了京去,我家里必要重重谢你的!”
老妇人忙道,
“说甚么谢,这可怜的孩子,都是那坏人造的孽!”
贾尤传这处总算是寻着安全地方了,那头赶车的到了地头,撩开帘子一看,发觉里头的人竟不见了,那是大吃一惊,顺着来路寻了一段没见着人,不由有些慌了,急急忙忙赶到通州码头上,寻着一处仓库,那里正有一名管事的在指挥着伙计们卸货呢,
“管事的,管事的……”
管事的一翻白眼,
“刘七,货到了就送到后头去,你吵吵嚷嚷作甚?”
那刘七一咧嘴,
“管事的,货跑啦!”
管事的闻言也是一惊,
“你怎么做事的,货怎么跑了?”
刘七一脸的茫然,
“不知道啊!”
管事的气得抬手给了他一巴掌,
“啪……”
“你是吃干饭的!”
当下也不理他,转身叫人,
“崔九!崔九!快快快,领着人跟着刘七去把货寻回来!”
里头一名光头壮汉走了出来,应了一声,
“是,管事的!”
回身一招手,又叫上了好几名跟他一般凶神恶煞的壮汉,众人骑上了马,那刘七赶了车,又往来路寻去了。
一帮人一路走一路问,见着有人路过,便上去拉着人打听,路人见这一帮人那横眉怒目,身上耗子肉都要自己个儿打起来的架势,都纷纷躲避,甚至有人还停下脚步,绕道要走小路,一时之间这大道之上竟有堵塞之状了。
正这时牟彪领着一帮子锦衣卫快马赶到了,见得前面堵了路,便放缓了马蹄,叫了牟虎过去打听,
“你去瞧瞧是何事?”
牟虎过去坐在马背上观望了一番,回来报道,
“少爷,他们在寻人?”
“寻人?”
牟彪眉头一挑,
“寻甚么样的人?”
牟虎抠了抠头皮,
“这个……小的没问!”
牟彪白了他一眼,回头叫了一名锦衣卫道,
“许力,你去问问……”
那许力去了,不多时回来报道,
“公子爷,他们说是自家的孩子不见了,要寻个孩子,年纪若有十来岁,生的瘦小,塌鼻梁,厚嘴唇……”
那店小二放了贾尤传上车时,车夫只看过一眼,就记住了贾尤传的塌鼻梁和厚嘴唇,牟彪闻言心头一动,点了点头,
“我们走!”
一行人骑着马缓缓经过那帮人身边时,牟彪眯着眼打量那领头的光头壮汉,勒了马问道,
“你们在寻甚么人?”
那崔九一见这些人装束立时心头一凛,陪笑道,
“回官爷的话,是家里小孩儿顽皮,跑出来玩儿,我们这是出来寻呢!”
“是么?”
牟彪的眼越发眯了,
“你们家小孩儿叫甚么名儿呀?生成甚么样儿,说出来听听,兴许我们见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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