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儿子还我!”
向氏一头撞到那掌柜的胸上,掌柜的一个身子不稳,被她撞倒在地,向氏立时骑在他身上,嘴里嗷嗷叫唤着,手上长长的指甲便冲他脸上抓了去,
“啊啊啊……”
掌柜的身形也算得壮实,原也是有一膀子力气的,却是没想到向氏能如此豁得出来,这厢骑在他腰上,那肥胖的身子重重压上来,掌柜的脸上又挨了几下,只觉火辣辣的疼,一时竟是起不了身,只得大叫店小二,
“快!快拉开她!”
店小二来拉,向氏也不纠缠,顺势起身,却是一把揪住店小二,在他脸上来了爪,店小二只觉得眼前有甚么东西一晃而过,脸上、眼皮子立时都疼了起来,
“啊……”
店小二大叫着,捂着眼退到一旁,立时失去了战力,向氏回身又大叫着扑向了刚刚起身的掌柜,向氏这辈子最得意的就是这个儿子,如今失了至宝便如丢了命一般,状如疯虎一般,十指运转如风,
“刷刷刷……”
便听得那如撕布裂帛之声与掌柜的惨叫声,交相辉映,这小客栈中的住客都被惊的一个激灵,纷纷推门出来驻足观看,见向氏一人单挑二男,神勇无比,气势睥睨,当真乃一代英雌,却是个个没见过这种,一时之间无一人上前相劝,眼睁睁看着掌柜的被向氏抓得满脸是血,血流如注,惨叫连连,
“还我的儿来!”
向氏双手紧紧抓了那掌柜的头发,一下下往那地上掼,店小二捂着一只流泪不止的眼,勉强睁了另一只眼,看着掌柜的受这悍妇殴打,吓得心惊神摇,当下忙撒腿儿往那外头跑去,不多时便找到了巡街的官兵,
“官爷!官爷,救命啊,要死人啦!要死人啦!”
巡街的五城兵马司的衙役们一听,立时问道,
“何处出了命案?”
店小二指着自家的客栈道,
“我们客栈来了一个凶悍妇人,正在殴打我们家掌柜的,官爷快去救命呀,去晚了,怕我们家掌柜的命都快没了!”
衙役们忙拔了手中腰刀,跟着店小二冲进了那无名的小客栈,冲到后院处,便见得掌柜的口吐白沫,满脸是血的倒在地上,一名肥胖的妇人正骑在掌柜的身上,双手在掌柜的头脸上狂挠,只见得是血珠纷飞,肉沫乱甩,这情景好不吓人,
“忒那妇人……住手!”
有人上去,将向氏拉开,向氏挣扎不已,两个汉子拉她不住,四个汉子去拉,她才被人拉起来,起身时还不忘往掌柜的肚子上踹了几脚,掌柜的一声惨叫,护住了自己的裆部……
最后这一干人都被带去了五城兵马司中,堂上的指挥使廖敬,面现疑惑的上下打量这妇人,只觉有些眼熟,却是怎么没想来在何处见过。
向氏倒是认出他来了,上来便跪下磕头道,
“大人啊!大人啊!您要为民妇做主啊,这掌柜的把我儿子给拐走了!”
“哦……是吗?”
廖敬眉头一皱,瞧向了那掌柜的与店小二,
“你们二人拐了人家孩子?”
掌柜的此时一张脸高高肿起,眼儿都睁不开了,勉强睁开一条缝,摇摇晃晃过来跪下应道,
“大人,冤枉啊!这妇人昨儿晚上就只是一人来投店,今儿一早醒了,非说儿子丢了,她分明就是想寻机讹诈!”
廖敬转头冲着向氏一沉脸,
“你可是寻机讹诈店家?”
向氏忙道,
“大人明鉴,昨儿晚上民妇就是带着儿子投的店,今儿一早儿子就不见了,问店小二,他们只说是民妇一人投店,他们这分明就是开的黑店,定是趁我入睡时,把我儿子给弄走了!”
“胡说……”
店小二应道,
“大人,她昨儿明明就是一人来投的店,非说是两人,她这是想讹诈小店,大人明察!”
廖敬皱眉,沉吟半晌道,
“你们这是各持一词啊……”
想了想问向氏道,
“你即说是带了儿子投店,除了这店家你可还有旁证?再说了,你那儿子想来也不小了吧,旁人把他弄走,他就不吵不闹么?”
向氏应道,
“大人,民妇投店时,已经天黑,店中只得他们二人,并无人证……”
想了想又应道,
“民妇也不知,许是他们捂了我儿子的嘴,将他给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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