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见她抱着进了门呀,这几日她都守在家里没有出去,东西不在家里,她还能抱到哪儿去?”
一旁的向大媳妇道,
“别是刚才扔出去了吧?”
众人立时齐齐摇头,
“不会!不会……我们扔出去的时候都仔细瞧过了的,就扔了几件破衣裳,那几件好的,我们还给留下了,银匣子那么沉的东西,怎么会一起扔了!”
向老头儿四下瞧了瞧,一跺脚,
“挖……给我挖地三尺,她决不会带走的!”
向家人这厢在挖地,向氏同儿子哭哭啼啼的出了胡同口,向氏回头看了看向家人没有追来,立时收了哭脸,贾尤传问向氏,
“娘,现在怎办,您没地方住了!”
他倒是能回贾家去,向氏是贾家去不得,向家也回不得了!
向氏冷笑一声,伸手摸了摸身上,
“儿子放心,老娘我有银子,先去寻个客栈住下再说!”
向氏再怎么也是向家的种,她以前一心维护娘家人,那是拿着贾金城挣的银子到处撒,她不心疼,如今这些银子都是自己的了,想再让她似以前那般爽快给银子,那就是白日做梦了!
她自家就是向家里长起来的,娘家人甚么性子,她怎会不知,她早防了他们一手,半夜里悄悄缝了布袋子,把六十两的银票和自己那些散碎的铜板儿全数塞进去,缠在了自己身上·
“以为老娘不知道你们想干甚么,想抢老娘的银子,没门儿!”
如今她是看出来了,向家也是靠不住的,唯今之计只有自己寻个安身之所,好好再谋划下半辈子吧!
向氏这厢带着儿子四处寻客栈,只如今的京城,不少客栈早已满员,娘俩走了好一阵,总算是寻着一家又偏又僻,生意清冷的客栈,那立在柜后的掌柜见母子二人进来,目光在贾尤传的身上转了转,开口问道,
“客官可是要住店?”
向氏问他,
“最便宜的房间,多少铜板儿一晚上……”
掌柜的想了想道,
“十五个铜板儿一晚上……”
向氏听了有些肉疼,讲价道,
“掌柜的,我们母子二人是打城外乡下来的,身上银子不多,你可能便宜些?”·
掌柜的眉头皱了皱,打量了向氏乱糟糟的头发,还有母子二人满是尘土的衣衫,真当他们是乡下来的,便应道,
“还有一间柴房,收你十个铜板儿一晚上!”
向氏还是肉疼,不过这价钱在京城之中已是极便宜了,只得点头道,
“好,我们就住柴房!”
这厢交了铜板儿,跟着小二去了柴房,贾尤传看着这黑漆漆,四处堆满杂物的柴房,又怕又嫌弃,
“娘,我不想住柴房,我要回家去!”
向氏看了一眼外头的天色,劝他道,
“老七听话,这天都黑了,我们进不了内城的,先在这处将就一晚上,明儿一早娘送你回去……”
若是回去时能遇上贾金城,好好同他认个错,万一他能心软了,让自己回去呢!
向氏之后又花了十个铜板儿,让店小二送了两块硬饼,一壶清水过来,母子二人清水就饼,做了晚饭,填饱了肚子之后,向氏就用自己的衣裳在柴房里铺了一处地方,母子二人蜷缩在衣裳上头,抱在一处睡着了。
按理说,这柴房又破又小,满是潮气,隐隐还有那一旁茅厕传来的臊臭味儿,母子二人应当是睡不好的,可向氏却是一觉到了天亮,待到天明时睁开眼,活动了活动酸痛的身子,转头道,
“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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