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甚么卖不卖,你外祖母是为你好……”
顿了顿又道,
“前头与姑娘见面,却是没有通报名姓,想来姑娘还不知我是谁吧?”
贾四莲只是盯着他看,没有接话,杨焕笑道,
“小生姓杨名焕,家住在通州,家中有良田百倾,商铺二十九间,也算是得是当地富户,家中有奴有婢,仆从成群,前头见过姑娘一面,一直心心念念,杨某心悦姑娘,姑娘若是肯嫁了我,这以后的好日子必是过不尽的……”
贾四莲听了只是冷笑,上下打量他,
“你即是这般好,怎得在通州寻不到门当户对的姑娘,偏要到京城来找我?”
杨焕眼神一闪,笑容不变,
“杨某一直未寻到意中人,最近到了京城游玩,对姑娘一见钟情这乃是千里姻缘一线牵,说明我与姑娘有缘!”
贾四莲仍是冷笑,
“若是有缘,那也是孽缘,你将我囚禁于此,已是犯了大庆律法,我劝你还是早早将我放了,我回去也不提及此事,以后我们二人桥归桥,路归路,互不相干!”
杨焕听了还是笑,
“可杨某不想同姑娘互不相干……”
说罢便去握贾四莲放在桌上的手,
“杨某想与姑娘后半生都在一处,生儿育女,鸳鸯交颈……”
贾四莲手一缩,立时将两手掩在桌下,右手悄悄探入了袖中,面上冷笑道,
“婚姻大事,三媒六证,杨公子太过草率了!”
杨焕见她缩手,倒也不恼,站起身缓缓绕过桌来,
“不草率!不草率!我们今儿先洞房,明儿我就让人上门提亲……”
贾四莲静坐不动,就等着他到了身前,杨焕见她不动,心头一喜,伸手一把将她抱住,
“此处不方便,我们去里头说悄悄话儿!”
贾四莲生的瘦小,被他轻易抱了起来,几步走到内室,便往那床上放,其间贾四莲只是冷冷看着他,即不叫也不闹,更是半点不挣扎,杨焕只当她吓傻了,还柔声安慰道,
“四莲你别怕,我必会好好待你的!”
他将贾四莲往床上一放,身子便压了上去,他正待伸手扯开贾四莲的衣领,却突然觉着小腹处一凉,有甚么东西扎进了肉里,杨焕低头一看,只见一把寒光闪闪的尖刀,正插在自己的小腹处,刀尖入腹已有两寸,只是封着伤口,一时没有血流出来,
“你……”
杨焕大惊,伸手想去夺刀,贾四莲一抬腿,一脚蹬在他肚子上,顺势将刀拔了出来,鲜血立时从伤口中涌出,杨焕捂着伤口倒退两步,脸色变白,
“你……你……你哪儿来的刀?”
贾四莲哼道,
“家里带来的,原是想路上防贼的,没想到倒是扎着了个畜生!”
说罢从床上坐起,执着刀又刺了过去,杨焕闪身躲开,转身就要往外跑去,贾四莲在后头一只手抓着他腰带,另一只手里的刀毫不犹豫的刺进了他后腰处,
“啊……”
杨焕先是一愣,继而才发出一声惨叫,贾四莲一发狠,用力一甩,将他甩到了床上。
这也是贾四莲虽说生的瘦小,但自小便没停了做活计,手上是有几分力气的,又那杨焕生的并不高大,个子在男子里头只能算中等,又腰身纤细堪比女子,他受伤之下根本无力,被贾四莲甩回了床上,脸埋进了厚厚的床垫之中,口中发出的惨叫声竟是没被个头人听到,贾四莲扑上去用膝盖压在他后背上,尖刀抵在他的喉头,冷笑道,
“闭嘴!你若是再敢叫,惊动了外头的人,我就在你身上戳上一十八个窟窿,我可是仵作的女儿,最是知晓,能用甚么法子让人死的又慢又痛苦,你要不要试试?”
杨焕平日里乖张惯了,从来都是他想法子折磨旁人,几时被人扎过,此时只觉小腹处剧痛,后腰处也剧痛,后背被人压着,脸被人按在褥子里,喉头上冰冷冷的,以前头贾四莲捅他那两刀的狠劲儿,他半点不怀疑贾四莲会说到做到,在自己喉头上割一刀,当下忙道,
“你……你不能杀我,你若是杀了我,也逃不脱律法的……”
贾四莲冷笑道,
“通往后院的窗户已经被我弄开了,我现下杀了你就逃走,外头那三个,一个是我外祖母,一个是廖氏,一个是你们家佣人,她们收了你的银子,将我诓骗到此处,再囚禁起来,你死了,官府问起,你当她们谁敢说实话?”
杨焕一愣,听贾四莲又道,
“我爹是衙门里的仵作,衙门里如何审案子我最是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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