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迈动长腿往前走,陶也笑眯眯地,还跟了两步:“刚温盏说她要找你拿东西,你见着她了吗?”
商行舟皮笑肉不笑,嘴角漫不经心地扯扯:“见着了。”
“那就行。”陶也挺高兴,“小温师傅他们俩人真好啊。我来的路上还遇到迟总了,他说走之前要是有时间的话,想去看看队长的儿子。”
商行舟轻哼一声,忽然顿住。
儿子,儿子?
陶也毫无所觉,还在嘿嘿嘿:“等我们回来,如果他们还在西城,咱们一块儿再出去一趟,你瞧怎么样?”
商行舟抵了下腮,大概明白怎么回事儿了,轻笑着问:“你跟温盏说,我有个儿子?”
陶也快乐点头:“对啊,你不是交代我,干儿子也算儿子,要有姑娘问你婚恋情况,就说你已经有儿子了?”
“……”
商行舟转过去看,陶也一脸兴奋,挺自豪,想要夸夸的样子。
他张张嘴,又沉默,再张嘴,还是词穷。
“陶也。”商行舟眯着眼,叫他,“立正。”
陶也立刻站直。
“要不你站会儿军姿吧。”商行舟没忍住,又把手里的矿泉水瓶捏爆了一次。想了想,挺温柔地说,“天亮再走,嗯?”
陶也:“……”
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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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盏回到住处,屋内一室亮堂,她放下背包,脱力似的。
在进门沙发处坐了会儿,才提起力气去洗澡。
热气升腾,温热的水流顺着月牙形状的锁骨淌下来,痕迹一点点隐没入纤瘦的腰腹,滚落到莹白的脚趾。
水声关停,温盏两手撑在洗手台,望着被氤氲水雾笼罩的镜子中,身形纤细、仿佛喘不过气的自己。
很久,她深呼吸。
换了衣服,坐到床上,陷进床铺。
收到涂初初的消息:「嘀嘀嘀,盏盏,你回北京没有呀?」
温盏拢了拢湿漉漉的长发,敲字:「估计要下周了。」
迟千澈补好轮胎之后,仍然没放弃带她去附近逛一逛的念头。
订了票,明天想去打卡附近一截旧城墙遗址。
涂初初:「西城好玩吗,可怜jpg」
温盏从行李箱翻出吹风机,插入接口:「还好吧,给你带了吃的。」
涂初初:「呜呜呜我的盏盏真好!」
温盏放下手机,感觉她有话要说。
她耐心等着,果不其然,涂初初东扯西扯,扯到最后,扯出一句:「我哥刚刚来找我了。」
温盏并不意外:「然后呢?」
涂初初纠结:「他问我,过去几年,你过得怎么样。」
温盏吹头发的手一顿。
涂初初紧接着:「但我没跟他说什么,我指责他来着!我质问他,怎么现在才想起来问!」
温盏有些好笑。
又见她试探道:「不知道我哥在想什么,你说,他会不会是对你还余情未了。」
温盏忽然就有点词穷,打了字又删掉,叹息:「你看商行舟像那种人?」
涂初初挠挠头:「万一呢。」
她觉得,商行舟就表面混不吝。
但其实应该,相当长情。
温盏低头吹头发,手机屏幕熄了又亮,涂初初后面说什么,她突然就有点听不进去。
其实现在说这些话,对她来说,没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