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
“你可别这个、那个哩!俺刚刚追着人家官学学子问哩,人家说,这公审大会就是让咱们全城的百姓一起看着那帮叛徒伏法!”
“乖乖哩,全都看到啊!这……府城虽大却也折腾不开这老多人一起瞅吧!”
“那俺就不晓得了。”
“嗨!咱不懂,官学的学子可都懂,待俺追过去问问再说!”
“对对对,咱跟你一起去!”
“一起去!一起去!俺们也去!”
……
公审前一日,原本应该已经撤出守安城的章萍其,连同贾裳和韩咏集一起,出现在府堂之上。
“三位今日所来为何?”盛苑直接开门见山问其来意。
这时候,她能抽空接见她们已是忙里偷闲,故而不肯将时间浪费在寒暄之上。
“我等虽是一介女流,却也想为府尊大人的守城之战尽一份绵薄之力。”
三人一开口也是直奔主题。
虽说盛苑没有对外公布府城即将面对的难关,不过这世上从来不缺聪明人,有脑子的根据府城最近的动向,猜也能猜对几分。
“本府记得,章大娘子不是准备借奴尔罕海港离开?莫不是奴尔罕局势紧张,从那里出海风险太大?”
盛苑目光掠过三人,先是定位在章萍其脸上,而后看向了韩咏集:“韩家女郎怎么竟也没同守宁城的伙伴一起撤出边陲?”
她刚提出要公审某些家族,这三位就出现在府堂,盛苑觉得有些过于巧合,故而也没打算给谁面子,也省得对方碍于面子不好直说。
果不其然,她话声落,韩咏集脸上笑容就有些不大自然了。
倒是贾裳和章萍其,情绪平静得很,好像盛苑真的在和她们叙旧一般。
尤其是章萍其,竟然还真回答了盛苑的问话:“让府尊大人见笑了,之前原本是准备走的。奈何快要出发时才得到情报,说现在的奴儿罕,那是重重刀光片片剑影。
莫说是靠近了,就是远远儿的瞧着,说不得都要给波及进去。
吾积攒这点儿家业不易,可真用不起他们的海港……与其便宜了奴尔罕,还不若就留在咱们守安,怎么说也没便宜外人不是。”
她话一说完,贾裳立刻接了过去:“奴尔罕自顾不暇,阿戎那边儿蠢蠢欲动,边陲八城早已成了棋盘一子,唯有自救方能挣得一线生机,故而我们才冒昧前来叨扰府尊大人,想问问您,我们若是想尽一份力,该当如何?”
她们说得好听,盛苑却听出话外之意:“守安城要想自保,自当全城百姓勠力同心……不过,也不是所有的石材都能铺路建城、不是所有的木材都能雕琢成器,诸位都读过圣人诗书,当知那朽木不可雕也之理。”
盛苑话说的清楚明白,贾裳三人听闻,犹豫片刻,这才继续小心试探:“朽木之材也能物尽其用,若是用他们收买人心,也算物有所值。”
“哼哼。”盛苑闻言,忽而轻笑。
这两声冷笑,当即,将三人还想说的话给冻了回去。
“守城之战,关乎存亡也。”
盛苑目光犀利的看向贾裳三人,那不含一丝感情的视线扫过,让她们若堕冰窟。
“本府乃守安城之主官,守城乃本府之责也,自当竭力活己、活城、活百姓!凡有想助夷狄攻城者,本府保证,守安城破之前,本府一定先帮他全族老少兑现他们先祖的守城承诺!本府决不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