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电话转接也一直处于未接通状态。
少年轻轻舔唇,回味着齿间的味道,下意识地向唐柔隐瞒了那个男人已经死去的事实,天真而疑惑地问,“怎么了?柔,为什么推开我?”
他的面容太具有欺骗性,让唐柔有一瞬间的恍惚。
她放缓了声音,轻柔地说,“刚刚那种行为,有人教你吗?”
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伸出手指,摸着自己的嘴唇,“你不喜欢?”
“不可以这样,不能对我做出这样的行为。”
“为什么呢?”
他又缠了上来,像个不谙世事的惑人水妖,勾住她的腰,仰头露出那张漂亮的脸,“我喜欢这样,我想要贴近柔,一分一秒都不想和柔分开。”
他想要控制她,想要她沉迷于他。
想看透那双温柔的眼睛,勾出她心底的欲望。
唐柔再一次把他拉开,像个教育问题小孩的家长,耐心地跟他解释:
“这样的行为在人类社会是不可取的,除非两个真心相爱,要在一起生活,并且有……额,繁衍子嗣冲动,就像你们海洋中的伴侣一样。”
伴侣?
他咀嚼着这两个字。
原来这种事要是伴侣之间才能做的。
他忽然有些惊慌,然后问,“那如果不是伴侣呢?”
在唐柔回答之前,又着急地补充,“人类可以有很多伴侣吗?可以允许伴侣被其他人这样过吗?”
“当然不可以。”唐柔笑了笑,在少年破碎惊慌的眼神中,温柔地解释,“只能对伴侣一个人这样,这是忠贞的表现。”
“……忠贞?”
唐柔感觉自己对一个单纯的海洋生物讲这些,有点太多了。
她摸了摸对方柔软的发丝,“你该回水箱了,别胡思乱想了。”
可少年揪着她的衣服,执拗地想要得到一个答案,“柔喜欢忠贞吗?”
“当然。”这是个什么问题?
唐柔将少年推到水舱旁,打开舱盖,“进去。”
少年直勾勾地看着她,眸光深沉阴郁。
人类的喜欢,忠贞的伴侣。
……
唐柔前一天几乎没怎么睡,现在超过48小时的清醒和爬上爬下造成的体力消耗,让她极度疲惫,困得不行。
巴别塔的酒店公寓被军方封禁,只能先在新办公室打个地铺。
一想到明天还要去哄生闷气的小章鱼,她就有些头疼,裹着毯子躺在地板上,企图用睡眠麻痹自己。
水母从深水区游过来,漂浮在玻璃窗旁,似乎在安静地陪伴她。
昏昏欲睡之间,唐柔听到了舱盖开启的声音。
哗啦一声,有什么出了水,小心翼翼地走到了她身旁,伸手一下一下轻轻地抚摸她的头发。
动作缓慢,生怕惊醒她。
冰凉的指尖偶尔碰到头皮,唐柔能感觉到对方的指尖在颤抖。
这还怎么睡得着?
她叹了口气,回头看过去,浑身湿润的少年倏然转过脑袋,避开了她的视线。
唐柔以为他是偷偷爬出水箱被她抓包,心虚了,好笑地问,“怎么了?”
少年纤密的睫毛颤抖了两下,像被人攥进掌心,挣扎垂死的蝴蝶,嫣红的嘴唇动了动,有些不安。
唐柔伸手捏了捏他湿漉漉的头发,又问了一遍,“为什么不在水舱乖乖呆着,有什么事吗?”
他嗫嚅半天,终于小心翼翼地说,“我好像做错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