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言双眼微眯,望向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
“放手。”
“嘿嘿,我不放又能如何?”
宁言没多废话,朝着牛金牛的胸口便拍去一掌。
这一掌轻飘飘的,软绵无力,像是刻意放缓了动作给对方反应的时间一般,然而牛金牛却如临大敌,后背竟升腾起一股寒意!
他看不出这是哪门哪派的武技神通,但冥冥之中有种预感,若是被这一掌印实了,恐怕会很麻烦!
“好小子!”
牛金牛低喝一声,双臂屈张,好似鲲鹏扶摇,眨眼间便退出数丈开外。
再度站定时,他脸上已没有了无赖轻佻的表情。
“倒是我眼拙了,有两下子啊。”
宁言道:“还有事么?”
“还真有一事……”
牛金牛突然拍了拍手,以他为中心,无数扭曲的画面犹如一条条触手从他身上探出,伸向空中,将夜空逐渐遮蔽。
“开!开!开!”
“三个六,通杀!”
“二扇八点,太和元气!赢了赢了!”
宁言耳旁莫名响起陌生人的高声呐喊,恍然回神,他和牛金牛之间已凭空多了一张赌桌,四周也不见走廊房门,取而代之是一片人声鼎沸的赌坊景象。
“这是我的法相,吉祥赌坊。”牛金牛摊开双手,道:“别误会,我只是想和你玩玩。我这人最是好赌,更喜欢和高手赌!往日在外头碰上的都是些撮鸟,今天难得见到高手,便忍不住想切磋切磋。”
“你先别急着拒绝,待看过彩头再说。”
宁言面上冷彻,心中却掀起惊涛骇浪。
这说是法相,实则已与大宗师的道场无异!
二十八宿果然没一个是泛泛之辈……
“你不拒绝,就是感兴趣咯?”
牛金牛兴奋得搓搓手,从赌桌下取出一个朴实无华的木匣子,嘴里念念有词祈祷了一番,猛地晃动匣子,最后只倒出了六枚铜板。
他看到铜板的一瞬明显有些失望:“切,怎地是关扑……关扑就关扑吧!小子,你玩过关扑么?”
宁言默然不语。
所谓关扑,便是最简单的一种赌博,以铜板为赌具,扔铜板根据正反定输赢。铜板正面曰字,背面曰纯,若是将所有铜板扔到背面,则称其为浑纯,即为胜者。
这种用六枚铜板的,称作六成关扑,难度适中,初学者也有机会靠运气一把通杀。
牛金牛只当他默认,又道:“既然玩关扑,自然是要有彩头。我可出一件后天灵宝,就赌……”
他顿了顿,眼中寒芒闪烁,凝声道:“就赌你方才打出的那一掌!”
宁言看了他一眼,摇头道:“家传武学,恕不外传。”
“欸~此言差矣,我怎会让你割爱呢~”牛金牛嘿嘿笑道:“我只需那一掌就足矣。”
“什么意思?”
正这时,空间忽地一阵扭曲,毕月乌强行闯了进来,怒道:“不能和他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