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过三巡。
姜行远也不那么拘束了,言谈恳切,甚至推心置腹。
两人聊了一个多时辰,相谈甚欢。
临近晌午,姜行远挽留赵桓允留下用膳,赵桓允婉言谢绝:“今儿出门之前,家母再三嘱咐早点回家,本王改日再来拜访。”
姜行远不好再留。
见外面风雪愈大,姜离毕恭毕敬地奉上两把油伞,如意替赵桓允穿好斗篷,嘴里啊呜啊呜地说了一番寻常人同听不懂的话,很是体贴地给赵桓允撑伞,姜行远稍微落后半步,出门相送:“雪天湿滑,殿下慢走。”
碧山院周围种了好多翠竹。
皑皑白雪映着苍翠的颜色,相映成趣。
赵桓允饶有兴趣地欣赏一番,才缓缓离去。
姜离带人及时清扫了积雪,青石板路上干干净净,唯恐有什么差池。
刚进了前院,就见姜谨远和姜慎远带着一家老小跪在冷风里,任凭雪花落满全身,姜谨远跪行几步,颤声道:“臣不知殿下驾到,有失远迎,还望殿下恕罪。”
本来他们应该去碧山院拜见的。
又怕打扰了他们,只能等在此处。
赵桓允扫了一眼人群,接过如意手里的暖炉,上前一步,不冷不热道:“本王突然造访,已属冒失,姜大人无需多礼。”
姜行远扭头看向别处。
“谢殿下!”姜谨远这才起身,侧身后退几步,“臣恭送殿下。”
赵桓允神色淡然地缓步前行。
众人簇拥着把他送到了大门口,直到他上了马车离去,才各怀心思地关了府门。
姜谨远还想跟姜行远说什么,嘴巴张了张,大哥两个字还没喊出口,姜行远冷着脸加快步子,硬着心肠回了碧山院。
阮妈妈早就收拾了残茶,姜瑜坐在窗前仔细端详一块玉佩,赵桓允的玉佩自然是极好的,通身碧绿,无半点杂质,刻着松鹤延年的图样,触手冰凉,一如他这个人。
见姜行远进来,便推到他面前:“三皇叔把玉佩落下了。”
姜行远忙命姜离去库房找了盒子放起来:“改日我亲自给三皇叔送到府上去。”
姜离道是。
回府后,王相令唤过如意问道:“殿下可曾见到了姜二小姐?”
如意摇头。
啊呜啊呜地比划一番。
王相令会意,摇摇头,唤过苏九,吩咐道:“你派人去盯一下姜二小姐的行踪,要是姜二小姐出门,立刻来报!”
之前吴起在的时候,他们对姜瑜的行踪倒是了如指掌。
谁知道吴起太没用,竟然被姜离察觉,赵桓允虽然没有惩罚他,却也发配到了西北。
办事不力的人,就应该去西北。
“为什么?”苏九又不明白了。
人家姜二小姐招谁惹谁了?
怎么动不动就跟踪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