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半晌。
只剩一副空壳。
此时此刻的澜川，只觉得体内空荡荡。
他之所以还能矗立，只不过是因为，身上还挂着不灭二字标签，硬生生支撑而已。
澜川轻咳：“我，我不会死，我还有不灭……”
远处。
一道巨型石人，安静地看着一切。
既没走。
也似乎没打算逃。
仿若，就是一尊傀儡。
楚枫没再看澜川，而是晃了晃钥匙，径直走过，将钥匙送入黑傀眉心。
“你自由了。”
黑傀亘古不变的眼神中，多了一抹流光。
他错愕地看了眼楚枫。
而后低下头。
“持钥匙者，为黑傀主。”
楚枫挑眉：“你修的是仙，还是钥匙？”
这平淡的言语，如同天威般在黑傀脑海中响起。
刹那。
黑傀脑海，似乎有什么禁锢被硬生生打碎，他真正有了神智。
自己，不一定要有主！
他第一次真正带着疑惑，茫然，看着楚枫，直到之后，又看向澜川。
“你，你想做什么？”澜川只剩下恐惧。
“澜川，该死。”
黑傀说完，一指伸出，蓦然，一道指尖雷打在澜川身上。
后者瞬间皮开肉绽。
惨叫刚起。
又是一道道大雷落下。
眼前。
黑傀一指接着一指。
轰隆隆。
转眼，已经有上万道天雷，砸入澜川后背。
他之所以攻击澜川，是因一直以来，此人从未将他当作真正的人对待，包括开始，澜川习得指尖雷，竟拿他当靶子练习。
之前遭受的虐待，可想而知。
“好了。”许久。
楚枫看着眼前那一团血肉模糊，轻轻开口。
澜川再次缓慢恢复，他恍惚中看见，自身身上，一道道气机已经流向楚长生手中符纸，在后者手心符纸上，形成了两个字眼。
不灭。
对方……竟是借着黑傀攻击他，取走了自己身上最后的两个字！
“不……”
然而，此刻他再也发不出声音。
“这人留给你了，不想死的话，早点走。”楚枫说完，带着沧龙离去。
黑傀点头，走到缓慢复原的澜川之前，他忽然抬手，扯下自己身上链子，套在澜川身上，如同拽尸般，一步步拖至虚空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