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团以下无秘密,这句话说的是有道理的。会场里进一个人签一个字,说实话,本来屁大的事情,弄成了腹泻。医院毕竟是特殊单位,一签这个字,脑海里控制不住的就会多想。
一会有说是鼠疫爆发的,一会有说估计是霍乱了,真的,谁不怕死,毕竟大多数人只是单纯喜欢吃瓜。
不过当签字完毕进入会场后,医生们的心情好多了,因为不光张凡在台上,欧阳也在,甚至平日里高高在上的闫晓玉都在,这就不怕了。
这里面有個小故事,当年饺子汤医院,刚开始的时候,领导也紧张了,派出来的带队医疗总指挥直接是当年干过猴子的,是正儿八经见过血才带了星星的。可从头到尾医院里面气氛紧张的要死,医生和患者如同敌人,上下级如同50年之前的雨花台。。
其他不说,光这个气氛都能把正常人逼死,见过血的领导也牛逼, 直接就说明了,他是进来准备死的, 没就打算活着出去。
本来就紧张, 让这位这么一说, 上上下下的线紧绷的,就如同穿了小三号的内衣一样, 都不用病毒,自己就不能把自己嘞崩溃了。然后领导一看,不行, 总指挥见过血,视死如归,可他手下的人没有啊,还没干什么呢,自己先把自己给吓死了, 直接换将。
然后从南方请来了一个老头, 也不骂人, 而且一进门就说自己怕死还没活够, 然后紧接着就成立了无数个当小组,几百人的队伍,就有七八十个小组。然后老头带着医生患者跳集体舞,一起唱太阳升,真的,说句大实话, 什么船校大师之类的,在这老头面前都是渣渣,一个人能把一群在死亡恐惧线上的专业人员带着跳舞唱歌的人,得多牛逼。
后来这个传统就留下来了……
这尼玛是血和生命领悟出来的传统!
医生们瞅瞅台上的领导, 也就放心了, 如果今天张凡不在,这就尼玛渗人了, 华国人有不怕死的, 但怕的是尼玛兄弟们给我上,而不怕兄弟们和我一起上。
一紧张, 一放松,人的心态就不一样了。以前不敢说的话都敢说了,几个少妇护士围在一起,叽叽咕咕的说着一些话。过来个未婚小护士, 都被赶走了。
“你消化内的跑来干什么啊。”
“吵架了,我不想活了, 今天热血一冲头,就报名了。”
“到底怎么了啊!”
“我不是觉得那个要点情趣吗,就用剃毛刀刮了,然后我家的那口子,竟然说好像再怼一个满脸胡子拉碴的汉子嘴,而且还骂我。我一生气就和他打了一架,早上来单位一听要报名,我就报名了。”
“你傻啊,打的过吗?”
“没打过,他把我钩子都打青了!”
“下次,你等他喝醉了,你给他嘴里喂开塞露,效果特别好,一次就把毛病给治的妥妥的。见到你就怕……”
这个时候,李辉偷摸的走了过来,想听听少妇们聊啥呢,结果少妇们一看李辉,就不说话了,小护士可以赶走,李辉这样没皮没脸的赶不走的。
“哎,终于还是第二次接触如此高等级的保密事件啊!上一次的保密等级比这一次更高,让我终生难忘啊!”李辉在一边很感慨的吹着牛逼。以前的李辉,很瘦,特别是没结婚之前,有两钱就去酒吧就去迪厅,宁愿在宿舍啃馒头,宁愿在红尘中浪荡, 也不会节省着过日子。
现在好多了,结婚后的李辉,在生物老师的滋润下,脸圆了好几圈, 现在都有双下巴了,不过还是那么的贱,只要有妹子,他就会无时无刻的散发着与生俱来的骚气。不过现在比以前好多了,现在就是骚气,以前是真敢上的。
以前的时候,这个货还经常去张凡的办公室,找点好茶,找点好烟之类的,现在去的少了,不是和张凡有了隔阂,而是因为现在王红成了院办主任后,他不好意思去了。
他和张凡不一样,他是见妹子就喜欢,喜欢了还敢上手追,比如王红,这个货就下了好多功夫,据说还去过王红父母家,提着单位发的三两粉条去的,当年多用心,现在就有多尴尬。
听李辉这样吹牛逼,一旁的年轻医生们用惊讶甚至带着崇拜的眼神看着李辉,“真的假的,当时怎么了,能说吗!”
李辉看大家都注视过来了,特别是内科的几个少妇也看过来了,就用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说道:“能说,高考啊,考完就解密了!”
“哎呦,哈哈哈!”其他几个护士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李辉还以为自己的笑话很搞笑,也跟着傻笑,故意挨着护士笑,结果被人打了一巴掌。
看着会场里的气氛,说良心话,张凡心里还是挺欣慰的,要是会场里死气沉沉如同开追悼会一样,这几年的辛苦就尼玛白费了。倒是欧阳不满意,一脸的寒霜,她觉得大家不尊重上级!张凡不得不让欧阳强调一下纪律。
等欧阳诈唬完毕,张凡接过话筒就开始说话了。
谷庘</span> “同志们,接下来通报一下情况。应上级的要求,我院从今天开始到十月,要全力以赴的研究甲型h1n1上呼吸道病毒性流感的疫苗!”
这话一说,本来还稍微有点紧张的气氛,更是放了羊了,甚至有人都掏出瓜子来了!欧阳不满意的瞅了一眼张凡,觉得张凡没说出重点,没有把这么一项具有伟大意义的任务说出使命感来。
张凡看着大家轻松了,也跟着笑了笑,欧阳更是不乐意了。
“看来大家都胸有成竹啊,不过我得说一句,你们可别无知了,这次的应对的不是简单的对症治疗而是疫苗研发,明白不明白。
而且,要应对超过十几万甚至几十万人大集会的强力疫苗,现在别看你们笑的欢,我就怕你们到时候找我来哭鼻子。
这种疫苗赶时间,必须九月初就要成功,所以这段时间,大家一周最多只有一天的时间休息,还是轮班休息,在座的不是医院的中流砥柱,就是未来之星,现在考验下来了,我也不说大话,我就看看我们的人到底抗的住不。”
说完,张凡顿了顿,接着说道:“至于这半年的津贴,就按照一比三的全额颁发,额外给与误餐费、营养费、电话费,反正七七八八的这半年下来,干的好,估计你们可以换车了。”
说完,会场里就差喊张凡万岁了。
等大家气氛上来以后,张凡整了整脸部的表情,“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这次的任务我是写了军令状的,希望大家能一直保持着这个努力奉献心态,别到时候幺蛾子出来被我收拾了,你们说我不教而杀!
有意见的现在可以申请退出。放心,这个退出不会影响其他,这次的任务,不光是医院的责任,更是做为医生的一种使命,当医生一辈子,你没能遇上一次这样的事情,以后连个吹牛的资格都没有。”
张凡没在会场上添油加醋,这玩意不是去抢险也不是去救灾,上去就是靠着热火朝天的三板斧,然后等大局一定就撤下来换人的事情。
这玩意要半年呢,不光要靠着热情,还要靠着热钱,更要靠着耐心和韧劲,这玩意煽风点火的吹上去,然后几个月几个月的见不到成果,日复一日的干着没一点变化的枯燥工作,靠着吹起来的热情,别说三个月,三个礼拜就能出现楼道里打架的情况。
会议结束,茶素医院的内科如同封了门一样,普通的医生知道是甲流,心里也不害怕了,但居马别克这一级别的就明白,是应对军训期间的甲流爆发。
普通医生还暗自高兴奋斗半年,能换车的时候,中层以上的领导们压力山大。张凡给老居说的时候直接就是:“当年你老哥是火线跳进饺子汤,这方面你比我强,我当时还上学呢。现在这个情况不比当时轻松。
几十万的人汇集在一起,别说其他的了,光几十万人一起打喷嚏,你想想国家还不得羞死,现在医院所有的签订了协议的人我就交给你了。是死是活,你是第一个冲锋的,可以说这次军训,你就是先锋官,估计还是无名的先锋官,压力就交给你了,我不管有什么困难,三个月,三个月必须给我整出需要的毒株!”
疫苗的研究特别麻烦,就比如筛查,有的人就好奇,尼玛没事老捅我干啥,捅一下不行吗?其实捅一下也行,可这里面的代价太大太大了,成本高的谁都接受不了。
说通俗一点,其实就是灵敏性的因素,一个病毒一次就检测出来,和一万个病毒一次检测出来,这里面的差距真的特别大。
筛查都这么麻烦,制造疫苗就更纠结了。首先要分离出病毒株,南方肺科实验室的冷冻液体已经通过包机送往茶素的路上了,就如同捐赠金子中心一样,是装在特殊的冷冻冰箱中的,就为了这一小试管没唾沫多的玩意,都没走民航,直接在军用机场起飞的。
这玩意的储藏和运送要求特别高,要急速冷冻,内外温度差不能超过一定的数值,不然要不变异要不就失效。
冷等很简单,可速冻就难了,很多人吹嘘比如得了癌症的人,冷冻后等以后有条件治疗的时候再解冻。
这尼玛纯粹是画大饼骗票子的。简单的说,一个小试管未必比吐沫多的玩意,能做到快速冷冻的国家都不多,更何况一个人呢,这玩意人是细胞组成的,这种快速的冷冻要求听起来很简单,就是瞬间要让身体内外的细胞还没反应过来就必须共同进入结晶状态。
现在的科技,尼玛要是真相信了,就是冷冻肉,看着冻的硬邦邦的,等化冻了,就是流着水水的烂肉。因为这玩意不能缓慢,一缓慢,细胞反应过来,就自动破了细胞壁,死给你看了。所以瞬间冷冻,能做到的国家不多。
等试管送到茶素后,就需要筛选,筛选出适合生产疫苗的毒株,有了毒株后,还要通过鸡胚或细胞培养增殖病毒,建立疫苗株病毒种子库。然后利用种子病毒进行大量病毒培养、收获病毒液、进行病毒灭活、纯化、鉴定等一系列的步骤,制成病毒疫苗原液。
然后才进行大规模的生产。
而现在茶素医院能干的就是筛选,筛出合适的毒株,这个工作量有多大,简单的描述一下,就是把雄性动物尿了金子后,直接就说男性吧!
茶素的医生现在就要从这一管子男性排泄的夹杂着尿液还有前列腺液的液体,分离出最有活力的一个蝌蚪。
这玩意数量有多少?虽然没有吹嘘的那样几十亿,可最少有一两千万,而茶素医院现在差不多也就是这样,要从一两千万中选出一个精神小伙,这个工作量不光大,还枯燥的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