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张凡的面,赵燕芳把论文发了出去,通讯作者张凡,一作张凡和赵燕芳列为共同一作,本来张凡想让给路宁来着,人家千里迢迢的过来,而且在实验前期是有巨大贡献的。
结果路宁一句:这个你比我更有用!弄的张凡都不好意思了。三人对这个都不是特别在意。
赵燕芳就不用说了,要是真在意,人家留在西湖,跟着她老师夏老头,什么样的论文没有,毕竟人夏老头不光是华国移植带头人,而且身体健康的活蹦乱跳的。
至于路宁人家自己手里好几个项目呢,要不是卢老头自己申请离开,说不定路宁能过几年都直接成杰青了。
当然了,张凡其实也没那么紧迫。虽然被自家的老头嘲笑,被行业内的人笑话,其实张凡内心里还是觉得自己的天赋在手术。
几个人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们发论文的时候,专家小楼里,鸟市的微生物讲师,颤抖着拿着论文的复印件,一字一句,一字一句的读着,当读到自己名字放在二作的时候。
这位人还未老,可头已秃的小伙子,趴在床上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啊。
他想起了当年自己读研的时候,想起了自己读博的时候。想起自己的职称论文被否定的时候,真的他没想到,自己就干了一点基础性的试验工作,心里根本没想着自己能被挂在论文上。
他太清楚这个论文的重量了,当时心里虽然羡慕,但总是知道自己分量的,知道张凡大方,或许会给自己点津贴补偿什么的。没想到,张凡一点要求都没有,就把他也挂在了论文上。
他的泪水浸透了毛巾,真的。有些时候,学术圈的这个压力,往往是无法言表的,特别是现在的高校执行的是不进则退的制度。
两年时间如果讲师不能再进一步,则会被高校清退。真的,这种被清退,不单单是丢失工作,更是一种被组织否定,所以往往第一年进步失败的讲师,第二年的时候特别的焦虑。
……
半个月的时间,茶素医院的医生们正儿八经的算是见识了一下,什么叫首都的科学家。
熬夜,医生的常态,茶素的医生们在手术或者抢救病号的时候,也是二话不说的会熬夜,甚至轮班熬。
可这一次,他们震惊了。
一群专家来茶素后,大家都知道,说是首都的顶级团队来茶素了,可人家下车连人影都没见就进了实验室。
然后实验室连续半个月的时间,天天灯火通明人影绰绰的,以前,茶素医院的医生们觉得自己的工作是最累的。
没想到,这半个月实验室的灯光让他们领教了什么是最累。
“张院,上报领导,菌株定性完毕!可以实验性用药了!”
电话里,张凡都能听到实验室里压抑的兴奋欢叫声。
……
“好!好啊,太好了!”领导都抑制不住激动了,就算总经理不是医疗专家,可tb的这个疾病他太清楚了,当年还是挖宝队的时候,一旦有同志被传染了这个疾病,几乎就等于成了一个废人。
申请试药的批文很快就到了张凡的手里,卫生部的老大对张凡千叮咛万嘱咐,一定一定要小心,这是人命关天的事情。
张凡拿着沉甸甸的批文,第一次觉得这个絮絮叨叨的组织,这个絮絮叨叨的领导,真的有一种让人不厌烦的可爱。
试药开始,首先联系各大医院,邀请一批重症tb患者,还要联系一批轻症患者。
一般人会觉得重症患者不好找,轻症患者好找,因为数量上来说,毕竟轻症的数量巨大。
结果,茶素这边需求的重症患者数量都超标了,而轻症患者缺是麻雀三两个。
这种试药,首先应该给与轻症患者,看会不会出现意外,药物是不是稳定的,会不会造成什么不良的后果。
等有一定数据后,才会对重症患者用药,因为没有轻症患者的数据,一旦对重症患者直接用药,出现重大事故,这就是麻烦事情。
可这个研究有耽搁不起!
“怎么办?”试验团队的各个组长开碰头会议。
“要不就等待,要不就继续寻找?”
当有人提议等待的时候,张凡不同意了,“没有轻症的,咱们就治疗重症的,不能拖延!等出了结果,一切都好说,等待是一种犯罪!
出了问题我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