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神明听得到他日夜的祈祷,在他献祭上自己的一切之后,终于舍得将那道光还给他。
飘离的魂魄回归,最后系于她的手中。
沈知谨心脏似是跳停了一瞬。
有那么一刻,他几乎要以为这是幻梦。
不,他甚至连这样的梦也不敢有。
然而手上传来的温热,却在不断印证着:这是真的。
她是糖糖。
她回来了。
她说,爸,你不抱抱糖糖吗?
沈知谨喉间一哽,终于抬手。
他的声音很低,很轻,像是在沙漠中独自行走了太久太久的旅人,声色干涩沙哑至极。
“糖糖,爸爸抱抱。”
他揽住她的肩膀,将她抱个满怀。
心底那个巨大的黑洞,这么多年风吹雨蚀,终于在此刻被填上。
风声止歇,心魂安宁。
宁璃额头抵在他的胸膛,闭上眼。
原来他的思念是为她。
原来他讲座那天,在台上沉默的一分钟是为她。
原来不止手臂上的那道伤,连同他腕间的那道陈年伤疤,也是为她。
她鼻尖酸涩,眼眶滚烫。
无数过往从脑海之中闪过,她肩膀微微颤了下。
一颗眼泪涌出,落在沈知谨的胸膛,将他的衣服泅湿小小的一片。
隔着冬日的衣衫,沈知谨原本是感受不到这一颗眼泪的。
然而不知为何,在她落泪的一刹,他就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