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弃垂下眼睫,并不看他,幽幽道“为什么?当年你如何对待李兰曦的?如今又悔婚小七,出身显赫便可以为所欲为么?我偏要让你名声尽毁,遗臭万年!”
贺轻舟脱力,狼狈不堪的跪坐在地“你有什么怨气,你冲我来!为何拉侯府下水!”
陈弃呵了一声“你父亲倘若真的堂堂正正问心无愧,救不会答应那些书生作弊!”
怀德候沉默许久,询问“老夫还想问一问,笔试题科目从何而来?”
陈弃笑说“萧羌旧相识在书院任职。”
话说的清楚明白,各种原因怀德候也都想到了,薛其倒戈,是因为陈弃给了他更好的报酬,陈弃对侯府出手,除了想帮他和李兰曦报仇,就是为了搅乱朝局。
野心勃勃,其心可诛。
“将军和老夫做的交易又是什么?”
陈弃笑着说“内子良善,不忍昔日未婚夫落得如此下场,央求本将军救人。”
贺轻舟抬头看向他,陈弃目光冰冷,如蛇蝎一般。
“可是我这人一向记仇,怎么能救她前未婚夫呢?”
怀德候眯眼“你想做什么?”
他惊惧交加,陈弃就是一个疯子,保不齐他会做出什么事。
陈弃露出温柔的笑“侯爷莫怕,本将军也不喜欢强求人,侯爷若是愿意自戕,我会向皇上请一道旨意,放小侯爷一条生路。”
父子二人对视一眼。
贺轻舟拳头钻紧,骨节微微泛白,他咬牙切齿,眼神中头一次出现那么浓烈的恨意“你休想!”
陈弃缓缓起身,抚平了袖口的褶皱,“侯爷自个儿考虑罢,本将就不奉陪了。”
衙役将怀德候放下来,手心捧着一个红棕药瓶。
那只渗着鲜红血液的手抓住他,攥的紧紧的,他目光盯着陈弃的背影,充斥着浓烈的憎恨。
衙役将怀德候推入牢笼中,手上的力道半分没有克制,他浑身是血,重重的倒在地上。
“父候。”
贺轻舟喊了一声,伸手扶着他坐起来。
父子二人这些年因为五公主的缘故一直不太好。
如今到了这般田地,心中有无尽的悔恨。
“都是我,是我害了您。”
贺轻舟低着头,凌乱的发丝掩盖了面容。
怀德候能说什么,只能怪他们惹了不能惹的人。
“您将那药给我吧,大不了我们一家人从头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