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隐星沉, 晨曦驱散了黑暗,旭日从地平线升起,惊险曲折的一夜终于过去。
沈浪和朱七七走出黑暗的墓道, 金无望和他的徒弟阿堵也跃出洞窟,温暖的阳光照在他们身上, 竟有一种恍若新生的感觉。
可是他们还没走几步, 便看到前方有一个白衣人背对着他们而立,他脚边还躺着一个鲜血淋漓正在痛苦呻吟的人。
沈浪和金无望很快就认出,那个凄惨的人影正是之前在陵墓中差点将他们都算计了的金不换。
这金不换虽然是金无望的义兄, 却阴险狡诈, 贪婪卑鄙, 是个彻彻底底的无耻小人。
昨夜算计他们没有得逞后便利用古墓中的机关逃走, 不想再见竟成了这副模样。
听到背后的动静,白衣人回身看来, 他的脸很白, 苍白而冰冷,双眼更是寒意逼人, 乌沉沉的仿佛酝酿着毁天灭地的惊涛骇浪。
宫九看着他们, 一字一句地问, “我的人呢?”
安蓝被王怜花带着骑马一路疾驰, 感觉被颠得浑身骨头都快散架了, 不知道问了多少遍还有多远、还有多久之类的问题,可每次得到的回答都是快到了,然而天都亮了还是没到达那“就在前面了”的目的地。
好像哪里不对,竟然有这么远吗,难道金无望昨晚不但用了轻功,还用了空间穿梭?
“你确定没有走错路吗?”安蓝对王怜花发出了灵魂的质问。
王怜花在他身后轻轻笑了一声, “别急,一会儿就到了。”
安蓝掰着手指头数了数,然后控诉道:“这句话你说了八遍了!”
“这次是真的。”王怜花含笑道,“不信你看前面,是不是已经可以看到城墙的影子了?”
安蓝睁大眼睛用力看去,果然看到远处隐隐约约出现了巍峨高大的城墙暗影。
他顿时心里一松,觉得苦难终于要到头了,连王怜花之前骗他七次的事情都不去计较了。
又过了大概半个时辰后他们终于到了城下,安蓝抬头一看,三个大字映入他眼底
。
洛阳城。
他看着那三个字迟疑地说:“第一个字好像和昨天不一样呀?”
昨天看到的还是“沁”阳城呢。
“哎呀!”王怜花忽然发出一声惊呼,然后懊恼道:“糟糕,我似乎走错了方向!”
安蓝顿时如遭雷击,“什么?!”
王怜花的语气充满了愧疚,“山路难辨,天又太黑,许是我认错了方位……都是我的错,你要打我骂我都悉听尊便。”
“那、那我们快回去吧!”安蓝着急道。
谁都有犯错的时候,再说这时候打骂有什么用,最重要的还是赶紧回去,九公子要是回来找不到他肯定会担心的吧。
“这……”王怜花苦笑道,“不是我不愿意回去,只是就算我撑得住,这马也撑不住了,连续跑一天一夜它会累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