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何解开体内蛊毒的,你不必知道,我只问你,解药呢。”
“哼,你要杀就杀好了。”阿伊娜仰起头,嘲讽的勾着嘴角,“你既能自己解毒,又何必来问我?”
季辞章是以冰蟾为载体,将体内的蛊毒转移了出来,可那唯一的一只冰蟾也因此丧命。
现在寨子里这么多人都中了蛊,他不可能救得过来。
“你到底想要如何?”季辞章想了想,又问。
她既然没在一开始的时候就杀了自己,而是准备先对孟舒下手,应该是有什么事想让自己去办。
阿伊娜仍旧偏头不语,只是过了一会,她还是没忍住,开口道:“好,我要你们帮我找一个人,生要见人活要见尸,若你们能办到,我就给你解药。”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问道:“是谁”
辛莲即将出嫁,江初青一直在旁边帮忙,等她闲下来,却发现季辞章和孟舒都不见了,就连厉行遇也一样。
后山的竹屋里,桌上放着一封信,是厉行遇留的,说是三人查案去了,要她在这里等着,不日便归。
江初青看完信,气呼呼的将其拍在桌上:“又是这样!”
竹制的桌子被她拍得震了震,而先前放在桌边的那块黑布被震落在地,扬起些微尘土。
江初青伸手捡起来,正打算重新折叠放好,哪知一缕阳光透窗照进来,黑布边缘竟有点点微光闪现。
她凑近看了看,发现在黑布的边缘处,有几点粉尘状的金色小点,而这光正是由此反射而来。
伸手拈了拈,那金色的小点便沾到了她指尖。
江初青觉得这一幕十分熟悉,自己脑中似乎出现过这个场景,可她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金光金光!突然,她双眼一亮。
三人来到早已看不出是村子的荒地上,正四处查看寻找线索。
阿伊娜要他们找的人名叫宋白,是个中原人。
据她说,此人曾在两年前被人追杀受伤,后为她所救,带回家中养伤。
她与爷爷相依为命,村子闭塞守旧,村长当时并不同意外人入村,是阿伊娜极力坚持,这才将人带了回去。
没办法,谁叫她和爷爷是村中唯一的苗医世家,便是村长也不好太过阻拦。
只是却有个条件,那就是宋白伤好之后就必须赶紧离开,不得多留一日。
宋白生得俊俏,为人又风度翩翩,阿伊娜在照顾他的时候就已经芳心暗许。
因此,为了让心上人多留一段时间,她可说费尽心机。
凡是用药,虽是对症,却必用培本固原的法子,就算内伤好了,外伤看着却仍不容乐观。
而宋白似乎也发现了她的心意,并且没有拒绝的意思,两人最终在“花定情”这一日,许下了终身。
更令人欢喜的是,宋白表示他愿意加入苗寨,不再回中原,只在此处当一普通农夫,与她白头到老。
有他这番话,便是村长也不好说什么了。
毕竟如此一来,宋白就不是中原人,而是入赘到了村子。
两人的感情在后来的一段时间里急速升温,阿伊娜带着宋白走遍了村子的各处角落,甚至还带他去了村中圣地,两人海誓山盟,约定永不背叛对方。
圣地是苗隐村世代守护的地方,寻常人不得靠近。
因此在带宋白过去前,阿伊娜将以自己鲜血供养的“情蛊”种在了两人身上,若是一方背叛,蛊虫会钻入对方脑中,并控制他回到自己身边。
可是,就在宋白杀了她爷爷,屠尽了村民,还把村子一把火烧干净之后,他却消失了。
其实她也该死的,只是宋白没想到她的心脏比别人偏了那么一点,所以那一剑只是让她重伤昏迷,却没能要了她的命。
等醒来时,村子已经到处是冲天的火光,到处浓烟滚滚,而她爷爷则倒在了一片血泊之中
柱子上还绑着红绸,手中的喜帕本来正该明日盖在她的头上,可此刻上面却沾满了鲜血,那血比盖头的颜色还要红,红得惊心,红得刺目。
阿伊娜撑着手,一步一步爬出了火海,又养了许久的伤才彻底把身子养好。
然后等她回到早已夷为平地的村子时,那些焦黑的尸体早已辨不出模样。
可她知道,里头有从小宠她爱她的爷爷,有怜她父母早逝,将她当女儿疼爱的婶子,甚至还有许多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
而这些人现在统统死了,因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