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受不了刺激的人两眼一翻,彻底晕了过去。
江初青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只是想起昨晚的事,她巴不得自己就这样永远睡下去,再不出门见人了。
孟舒听见床上之人呼吸发生变化,就知道江初青醒了,只是好奇她为何还闭着眼睛。
“江姑娘?江姑娘?”床边的人一直在锲而不舍的唤她的名字,一声比一声大。
江初青装不下去了,只好装作刚醒的样子,揉了揉眼睛,懵懵的起床。
“呀,是孟姐姐啊。”她似才发现孟舒一般,惊讶道,“孟姐姐找我有什么事吗?”
孟舒本来是想来问她以后准备怎么办的,毕竟江初青这具身体的父母都去世了,她一个弱女子要顶门立户也很难,而她则要继续游历江湖,不可能带上对方。
若是江初青愿意,在离开之前,她可以先帮她找一找可以托付的亲属。
只是这件事可以稍后再说,倒是有件事,孟舒现在十分关心。
“听说昨天晚上客栈里出现了女采花贼,不知江姑娘可曾听到动静?”孟舒问道。
昨晚季辞章将案件所有来龙去脉整理清楚之后,就找孟舒过去谈过了,毕竟一开始她就是因为有人死于落雁门武功,才会被牵扯进去。
如今真相大白,她也得向师门交代,而季辞章考虑周到,显然也替她想到了。
再加上两人又因为一些其他的事耽搁,总之等孟舒回来时,天几乎快亮了。
结果她刚步入正堂,便有数道目光朝她看来,等看清她面貌之后,又失望的移开。
孟舒不明所以,就找了个地方坐了会,哪知就听客栈大堂内,许多男子皆义愤填膺的在控诉女采花贼有多可恶。
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在这样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的客栈里,竟然还有女采花贼横行,真是太嚣张了!
而且这个女采花贼轻薄的对象,咳咳,怎么说呢?孟舒觉得口味实在有些太重了,如此饥不择食,恐怕对方不是一般人。
所以孟舒就想把她揪出来,免得以后祸害良家少男。
“咳咳!”
江初青听她说完来龙去脉,震惊得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她双目圆睁,不可置信的看着孟舒:“孟姐姐是说,那些男人都称自己被被采了?”
想起昨晚见过的那些奇形怪状的人,江初青说“采”字的时候极为艰难,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了,才勉强吐出。
“是啊。”孟舒点头,“那些人还说,那女采花贼生得丑陋,虎背熊腰,却垂涎咳咳,垂涎他们美色,所以便趁他们洗澡的时候偷偷潜进去用强,然后他们就咳咳,清白没保住。”
这些人吹嘘得极度离谱,而且还互相攀比,孟舒重复他们的话,也重复得有些尴尬。
本来她也不太相信,毕竟那什么“美色”,根本就是在胡扯。
谁知说这话的人却不止一两个,而且之前有个男的说,那女采花贼只是偷看了他洗澡,没干别的,就被人一通奚落,说是他“没料”,魅力不够。
然后那些“受害人”们,就用互相攀比的语言对女贼进行了控诉,不少人还说出了其中的细节。
之后孟舒去偷偷查看过案发地,确实都留下了攀爬撬锁的痕迹,可见他们并非虚构杜撰。
江初青磨着后槽牙,这些人是怕自己丢面子,所以就把她的名声往死里糟蹋了是吧!
“听说就是昨晚的事,你真没听见动静吗?”孟舒见她神色复杂,再度开口。
江初青心中已经波澜壮阔了一回,此时已能做到面无表情。
她惋惜的朝孟舒笑笑,摇头:“没看见,对方武功这么高,应该也不可能被人摸到踪迹,许早就离开了。”
孟舒听她这么说,眉头却皱得更紧,似乎想说什么又碍于某种原因不好开口,眼神很是意味深长。
江初青被勾起好奇心,追问道:“孟姐姐可是有事跟我说?”
孟舒先是看了看门外,门已经关死,又看了看江初青,觉得她是个守口如瓶又心地善良的好姑娘,想了想,还是决定找她帮忙。
“不知江姑娘可曾见过厉公子?”
厉行遇?他怎么了?江初青不解。
“他他嘴唇破了”许是想明白江初青赖床到现在,根本不可能见过厉行遇,孟舒开门见山道。
他嘴唇破了吗?江初青还真没注意。
她努力回想,因着李芳仪的药,昨晚她脑中实在昏沉,只能依稀想起厉行遇的嘴唇似乎确实有些红,破没破她倒是没注意。
可这事跟女采花贼又有什么关系呢?
心中有疑惑,江初青便已眼神询问。
孟舒表情怪异,还是一副欲言又止的,然后江初青就福至心灵了。
她大骇的捂着嘴,下意识道:“我不是!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