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汉子瞪着眼,鼻子里冒着粗气,
“吾乃是可汗帐下第一勇士兀唦都!”
张英闻言大喜心中暗道,
“虽说是要佯败,但总得败得漂亮些才是,败在这个甚么第一勇士的手下,总算不会太丢了面子!”
于是大笑三声,又呸了一声道,
“你个甚么狗屁勇士,看你那傻头傻脑的样儿,不如叫兀傻子算了!就凭你这傻样儿,在本将军手下走不过一回合,换一个人来!”
鞑靼人天性好斗,对面的兀唦都如何受得这般侮辱,当下大吼一声道,
“少要耍嘴皮子,我们打上一回便知谁是傻子!”
当下催马上前来,手中一根狼牙大棒带着呼呼的风声便扫了过来……
张英见状倒也不惧,举起手中长刀,迎面便挡,
“当……”
兵器相交之际,张英被震得身子一歪,差点儿从马上掉下来,心中暗骂,
“我的个娘哟!这傻子好大的蛮力!”
那头鞑靼人见得第一勇士只一招就震得对方大将险些跌下马来,不由发出一阵得意的嚎叫,
“大庆人不过如此!”
“那大庆将领……快快跪地乞饶,我们的兀唦都可饶你不死!”
如此一闹,那张英本想借着机会退走的心思,却是突然一变,
“老子要败也不能败得这般窝囊,怎得还是要为我大庆挣回些颜面来才是!”
当下往后一伸手,却是自腰间的囊袋之中,摸出一个飞蝗石来,将之扣在手心之中,却是大喝一声道,
“再来!”
于是拍马过来,举刀就砍,对方前头已是试过他的深浅不由暗自冷笑,
“大庆人都是一个样,只会嘴上功夫,手底下却是弱得跟娘们儿似的!”
却是漫不经心,只使了七分力,举起狼牙棒便挡,只他双手向上一举,这上三路便大开,张英的飞蝗石就带着一股风声,直向他面门打去,
“噗……”
一声正中那兀唦都的鼻梁,这汉子虽说勇武强壮,但鼻梁骨却是同常人一般不禁打,这一石头正正打在他的脆弱之处,立时间就是鲜血直流,双眼酸痛,眼泪长流,一时之间不能识物,
“啊……”
他大叫一声手上便是一滞,张英见机不可失,当下收刀回撤在手中挽了一个刀花,又再刺对方胸口……
“啊……”
那兀唦都胸口受了一刀,也是仗着他皮糙肉厚,身上还穿着皮甲,这一刀刺过来,只是将皮甲刺穿,入肉不过一分,划破了点皮!
这鞑靼人倒也是身经百战,受了一刀也不惊慌,却是不用双手,只两腿一夹马腹,与他早已心意相通的战马,立时嘶叫一声,马头一偏向斜刺里跑去,躲过了张英紧接着后头刺来的一刀。
张英无奈只得拍马前冲,待得跑上几十步,又靳转马头,与那鞑靼人再一回对峙,兀唦都吃了暗算,气得是额头青筋乱跳,抬手抹了一把鼻孔中流下的鲜血,大吼一声又拍马冲了过来,张英见他那气势,也有些心怯,便又伸手去袋囊之中摸出一块飞蝗石来,一抖手……
那石头飞了出来,却是朝着兀唦都的胸口飞去,那汉子被鲜血激得凶性大发,根本不管那胸口飞来的石头,手中的狼牙棒自上而下,兜头就是一棒,张英心知不能力敌,忙一靳马头,身子一斜,手中的长刀迎上去,手腕一转,就这么一绞,使了一个卸力的法子,将对方的狼牙棒往斜下里带去……
他这一招虽说用得妙,但总归一力降十会,兀唦都一棒子被带偏,但那狼牙棒擦过张英坐骑的后臀,竟是生生给刮下一块皮肉去,
“嘶!”
马儿受疼人立起来,张英一个不防竟是被它甩脱下来,幸得他反应得快,摔下马来便是就地一个翻滚,人没事儿,自家的马儿却是唏溜一声,往着西南方撕开蹄子便得得得得的跑了下去……
“诶诶诶!回来!回来!”
张英失了坐骑,只得倒拖着长刀往自家阵营跑去,那头兀唦都见状一拍马便追了过来,张英听得身后马蹄声响,回头一看,见那铁塔般的汉子正抡了狼牙棒来砸自己,张英吓得一声大叫,就地再一个滚,那狼牙棒便落到了一旁……
“呼……”
兀唦都又是一棒子回削,张英再了一滚,又躲过了……
如此本就情势不妙,偏那张英还是个嘴贱的,一面滚还一面逗那鞑靼人,
“嘿……砸我呀……没砸着……再砸我呀……又没砸着……嘿……我说你这鞑靼第一勇士是吃白饭的吗?使点劲儿呀……”
如此这般,一个马上,一个马下,一个跑一个追,一个砸一个滚,却是往大庆人的阵营而去,大庆那头见得主将危险,立时有小兵们手持长枪上来,结成阵式上前戳刺阻拦,张英被人救起嘴上还不肯饶,
“喂!那个……甚么兀傻子,你来砸爷爷呀!嘿嘿……你砸不着……你砸不着!”
“哇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