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如此也只是下策,上策便是要打一场大胜仗,自然能激励我军士气,从此摆脱鞑靼人的阴影,不过说着容易,做着便难了!
韩绮亦同样有计,朱厚照看过之后深为推崇,
“夫子真乃孔明再世也!”
这一回却是预备着就用此计,当下也不管众将如何反应,便对众人道,
“鞑靼来势汹汹,万万没有按兵不动的道理,想来是有一番阴谋……”
他看了一眼卫武道,
“锦衣卫与军中探子可互为配合,好好打探打探,尽快回报!”
“是!”
大庆乃是守方,便来了一个按兵不动,面上静静的等着鞑靼人先动手,实则背后却是暗暗调兵遣将,在九边密布重兵,悄然张开了口子等着鞑靼人一头栽进来。
鞑靼人那边虽说有小王子秃猛可压制,但各部兵马也是蠢蠢欲动,只似乎一直在等待甚么时机降临,勇士们都被各部首领弹压着,鞑靼人的军营之中也是四处浮现着躁动的情绪。
如此这般大同城内外,放眼望去都是营帐如林,两边军中的气氛却是一日比一日紧张,当真是黑云压城城欲催……
“你说鞑靼人果然是在等甚么大巫师?”
锦衣卫的密探两日之后便将消息送回了城中,卫武忙上报给了大将军,
“鞑靼人这一回犯边,是秃猛可请了鞑靼人的大巫师占卜,向天神询问过日子,说是三日之后攻城必能大胜……”
朱厚照闻言嘿嘿笑,
“那大巫师可是在鞑靼人营中?”
卫武应道,
“那大巫师行动诡秘,神出鬼没,便是小王子都不知他的行踪,只说是日子一到必会出现!”
朱厚照闻言抚起了下巴上特意蓄起来的胡须,此时他们身在军中,为显威武,二人都将胡须蓄了起来。
只可惜大将军天生的面白少须,只在上唇留了浅浅的一层,又下巴上也是短短的几根,是远远不如卫武的浓密,摸起来也不如卫武气派。
卫武就不必刻意留须,在军中呆上一阵子,只需三五日不刮,那根根硬扎的胡须便如雨后春笋一般冒了出来,再待上十天半月就化成一位虬髯大汉,除了一双灼灼放光的眼睛,原本俊郎的面容倒是被遮掩了!
朱厚照疑惑道,
“那大巫师凭甚么法子认定三日之便是攻城的好日子,难道他真有道行不成?”
卫武也学着朱厚照的模样,粗鲁的摸了一把下巴上的胡子,冷冷一笑道,
“哼,甚么狗屁道行……都是他们装神弄鬼糊弄人的!”
朱厚照却是小心翼翼的顺着自己那寥寥几根胡须道,
“那……大巫师怎敢说甚么三日之后的话,难道他就不怕被揭穿吗?”
鞑靼人可是不同中原人,他们虽是信奉萨满但对巫师可是不客气的,若是战时发觉巫师不顶用,便能立时举刀将人砍了,再换一个能用的巫师!
卫武也是皱眉,
“若我是大巫师……怎么才能知晓三日之后攻城必胜呢?”
这厢眼珠子乱转,突然看向取了篦子,正小心梳胡须的朱厚照,
“有了……”
他拿手一指朱厚照,
“我知道那大巫师凭甚么认定三日之后攻城了!”
……
之后连着两日大将军在各营巡逻为将士们鼓舞士气,又亲自登上城楼瞭望敌情,却是大摇大摆在城头之上逛了半日方才回去歇息。
于是待到第二日的夜里,中军大帐之中,朱厚照端坐当中,正在翻看军报,一旁坐着卫武,二人一面看一面小声的商议着……
三更半夜,帐中篝火连绵,除却巡逻军士的铠甲摩擦之声与脚步声外,帐外一片鼾声,帐中除了二人的声音,便只有偶尔的灯花炸裂之声了,
“呼……”
突然之间,外头有冷风袭来,一下子撩开了帐帘,一道鬼魅般的人影钻了进来,二人一抬头,只来得及见到那昏黄的灯光之下,一道寒光闪动,直奔着朱厚照的面门而来,此人动作极快,一旁的卫武来不及动作,情急之下,抬手一推面前的小几,
“砰……”
小几翻滚着挡在了来人的去路之上,那蒙头蒙脸的瘦小黑衣人,身手极好,脚尖一点,一脚踏在翻滚的小几之上,人便飞身而起,倒似卫武与他演练好了,要助他跃起一般,这厢双臂大展,便如一只黑夜里的神出鬼没的夜枭一般,自上而下向朱厚照扑去……
卫武那一下虽说不能阻挡对方,但终究还是让对方缓了一线,朱厚照便趁着此时回过神来,大将军倒是当机立断,见势不好,也不逞能,一缩身,一猫腰,人便钻到了桌子下头,同时大叫起来,
“来人啊!有刺客!”
他这一嗓子在深夜寂静的军营之中格外的刺耳,当时便是呼拉一声,帐外便涌入了二十名全副铠甲,手持利刃的兵士来,那刺客见状微微一愣,身子在半空之中一滞,人便落在了桌面之上,这厢居高临下的看向涌进来的兵士,开口说话了,却是一口微微带着异腔的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