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家想起来一件事儿,刘瑾早些年曾泄过口风,说是他在京城帽儿胡同有一个相好的,给置了宅子,又给小舅子安排了差事,他那相好的极得宠,想来必是知晓一些事情的……”
卫武一听大喜,
“在帽儿胡同哪一家?姓甚么叫甚么?”
“倒不知具体住在何处,只听说是叫小胡仙的,她那个兄弟好似是在守城门……”
卫武闻言哈哈一笑,
“有名字便好查了!”
当下自地上一跃而起,收拾了纸笔便要走,又见张永巴巴的看着他,卫武便对那狱卒吩咐道,
“就说是我说的,好好招待两位公公,这两日便歇一歇吧!”
说罢却是头也不回的走了。
张永闻言大喜忙向对面的高凤道,
“果然有用,你瞧瞧……我们明儿不用挨打了!”
隔壁的刘瑾听得早已是气炸了肺,却是无计可施,他也是万万没想到,一次酒后失言竟是让张永记了这般久,自己在帽儿胡同那相好的,是最得宠的一个,前头他出事时,曾派了小太监送信出去,也不知她是不是逃出京去了
那小胡仙极得他的宠,自己的许多事儿小胡仙都是知道的,若是她被拿住了,那就甚么都完了!
如此,刘瑾在忐忑之中等待了两日,便被人自天字第一号的牢房之中提了出来,趴在地上的张永,听得动静抬起头,看见隔壁出来的竟是刘瑾不由张大了嘴,
“你……”
刘瑾一脸怨毒盯着他,待得近了,便隔着栅栏一口口水吐在了他脸上,
“呸……”
张永半晌没有回过神来,呆呆的看着他离开,对面的高凤这时说话了,
“糟了,我们说的话他都听到了……”
张永也是万万没想到刘瑾就在旁边牢室,半晌结结巴巴道,
“那……那要怎么办?”
高凤想了想道,
“即是被他听到了,便索性一不作二不休,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再想想刘瑾还做了甚么事儿,我们必要弄死他,弄不死他,我们便要死在这里了!”
张永此时已是乱了方寸,听了高凤的话不由咬牙,想了想点头道,
“你说的对,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把事儿都往他头上推……”
即是到了这境地,怎得也要拼一把的!
却不说张永在这里寻人记录,搜肠刮肚又倒了一些秘密出来。
却说刘瑾到了外头刑室,却见得里头端坐着的中年俊男,却是北镇抚使霍逊,见刘瑾进来微微一笑,抬手示意他坐下,又让人上了一杯茶,笑眯眯对刘瑾道,
“刘公公那相好的,倒是个绝色,细皮嫩肉的……”
刘瑾闻言如遭雷击,面色惨白,
“你……你们寻着她了?”
霍逊一笑一挑大拇指,指了指一旁身后的墙,
“在隔壁呢……要不要我让他们将人提过来,刘公公也好见一面?”
刘瑾闻言双目呆滞的摇了摇头,霍逊却是不管他,转头吩咐门前守着的人道,
“去把刘公公心爱的胡夫人给提过来……”
门边的人应声转过去看了一眼,回头应道,
“头儿,兄弟们正玩得高兴呢,这时节怕是不好请人了!”
“哦……”
霍逊笑了笑,
“即是如此,那倒不好扰了众兄弟的雅兴,让他们悠着点儿,不要将人给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