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绮应道,
“你们两个,四条腿儿在这处晃悠,鱼儿便是想吃也不敢近前呀!”
那水面上影子晃动,鱼儿便知有人在上头,如何肯上钩?
二人这才恍然,忙收了腿儿,盘腿儿坐下,也不探头探脑的瞧了,不多时就觉着手上一沉,忙用力拉动,果然钩上一条巴掌大的鱼,夏小妹大喜,大呼小叫道,
“船家!船家!快拿去做了,今儿晚上我们就吃它了!”
那年老的船家听得呼喊,从后头探出头来,眯眼儿瞧了瞧笑道,
“夫人,这鱼也忒小了些,怕是不够晚上食的!”
夏小妹笑道,
“那我便再钓几条!”
这厢青砚让开位置,请韩绮与夏小妹坐到了一处,韩绮才悄声问夏小妹,
“你自么把我从西苑弄出来的,又从何处寻的船?”
夏小妹哈哈一笑凑过去悄声道,
“我把你灌醉了,之后就让青砚在你脸上扑了些粉,装成急症的样子,又自己扮成了宫女的模样,装做要将你送到外头就医,便跟着送你的马车一起混出了宫……”
韩绮听了轻叹摇头,
“你这样儿出来便不怕宫里着急,届时大张旗鼓的找人,你这皇后娘娘的名声怕是要坏了!”
夏小妹却是狡黠一笑,
“我留了信儿给他们,说是去与陛下汇合了,他们若是敢闹出来,我便将陛下拉下水,刘瑾他们即便是要派人找,也只敢私底下悄悄找……”
说着得意的一指屁股下头的小船,
“我带着你出了宫,便花双倍的银子,从车马行里租了一辆马车,又用从宫里侍卫那里讹来的腰牌出了城,赶到通州之后,却是不选大船,包了一艘小船,我们现在顺着北运河到天津,再在那里改乘别的船,天津那处乃是大码头,船只何止千艘,到了那处我们换乘一船,他们便是想寻也不好寻了!”
韩绮听了心中暗道,
“夏姐姐这一番安排倒也是胆大心细,只她怕是不知晓锦衣卫的本事,说不得我们到了天津就会被人给寻着,逮回去了!”
当下便道,
“夏姐姐这安排好是好,不过太容易让人猜着了,你说是去与陛下汇合,他们就知你必定会从通州走,然后派人快马一路南下,在每个码头布上人手……,此时说不得便有人在天津码头等着我们了!”
毕竟她们在通州上船时还雇人抬着自己,又有这几个人,都没有改换妆容,只要到码头一问,必会问出去向的!
夏小妹想了想道,
“绮姐儿说的对,那现下……你说应当怎么办?”
韩绮想了想问道,
“我们先瞧瞧带了多少银子出门吧……”
这厢拉着夏小妹进去船舱之中,又吩咐两个丫头在外头守着,二人便在里头数点银子,韩绮看着夏小妹自包袱里摸出一大把银票,不由的是一呆,
“你……你到底带了多少银子出来?”
夏小妹点了点手里的银票道,
“一千两一张,这里嘛……应有三十来张吧!”
韩绮见她就这么大喇喇的把一大摞银票塞在包袱里,不由的是暗暗抚额,暗暗道,
“幸好她知晓带着我出门儿,若是没有我,只怕出门不过百里便会被人给劫财劫色了!”
当下打开自己的包袱,点了点里头的一些碎银子,与几张小面额的银票,便对夏小妹道,
“你的银票先别动,我这些都够了!”
说着叫了桃李进来,
“把我们四人的里衣,衣角都给拆了,把银票缝进去!”
桃李前头也是做过这种事儿的,此时倒是轻车熟路,问船家要了针线,便将四人随身带的里衣全数拆了衣角,把那些银票分成好向份,分别缝进了衣角去。
夏小妹见状赞道,
“瞧瞧!还是我聪明,知道带了绮姐儿出来,我就知道绮姐儿是个心思细腻的!”
韩绮闻言哭笑不得,
“你倒底是在夸我,还是在夸你自己!”
待得缝好了衣裳,韩绮又对夏小妹道,
“我们不能在天津下船,那处太过打眼……”
说罢,自己出去问了那船家,却是要途经杨村,二人一商议就在杨村下船,待到了地头便去寻一辆马车,从陆路经天津到静海再上船,如此出人意料的行程,想来便能躲开后头追来的人。
韩绮又对夏小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