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武这才松了松手,偏头吻她小小的耳垂,韩绮怕痒咯咯笑着推他……
二人好一番耳鬓厮磨,韩绮才这取了一旁的包袱给他,
“这里头有我预备的衣裳……”
说着解开来给他看衣角和腰带,
“我在各处都藏了面值五十两的银票,给你应急!”
卫武看的微微一笑,
“三小姐想得周到!”
韩绮叹了一口气道,
“我也不能帮你甚么,只能做这些了!”
前世里她并未听说南昌府有甚么大事发生,因而也不能似前头那般提醒他,心下总有些惴惴,也不知他这一趟出去倒底是个甚么情形,自然还是预备的齐全些为好!
实则前世里韩绮死得早,并不知正德十四年宁王之乱,而那宁王的反心从未有一时歇过,似这般派了人搞风搞雨乃是早有其事,只锦衣卫并未察觉,却被韩绮这么横插一手,提前让给发觉了!
卫武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
“三小姐放心,我还未上门提亲呢,必不会有事的!”
韩绮嗔怪的瞪他一眼,
“便没个正经!”
二人又说了会子话,直到外头桃李叫道,
“小姐时辰不早了,还是让卫爷早些上路吧!”
上路!上甚么路,这话听得好生别扭!
卫武直皱眉头,
“你这丫头我很是不喜欢,以后嫁过来时,可不许她陪嫁!”
韩绮听得噗嗤一笑,拍他一记道,
“桃李人很精明能干,刺绣手艺极好,我喜欢她在我身边!”
卫武无奈叹气,
“罢了!你以后多调教她,让她少煞些风景!”
韩绮又是一笑推他道,
“快走吧!早去早回!”
卫武哼了一声,这才懒洋洋起身,却是趁着韩绮不备,猛然回头又一口亲到了小嘴儿上,恼得韩绮伸手拧了,这才提了包袱出去,到外头见众人都等在道旁,亲近的几个,都冲他抗日眉弄眼儿,那模样很是猥琐,卫武一瞪眼喝道,
“看甚么看!”
众人都笑着把脸撇开,只梁绍见了他手里的包袱,不由羡慕叹道,
“我怎得就没有一位温柔体贴的小姐来十里相送呢!”
瞧这样儿,分明还是预备了路上用的东西,三小姐好生细心!
卫武哈哈一笑将那包袱系在马背之上,应道,
“梁兄要想抱得美人归,只怕还是要多向令尊讨教才是!”
梁绍听了长叹一口气道,
“我以前很是羡慕老头子左拥右抱,到如今才知晓,女人可以多,但这儿子不能多了,一旦多了这后宅的事儿便不少!”
就似自己一般,明明是嫡出长子,偏偏被人赶出来风餐露宿的办差,而那受宠的儿子却在家里锦衣玉食的享乐!
卫武哈哈一笑也懒得理梁绍的委屈,冲众人一挥手,
“出发!”
一众红衣黑氅的汉子当下齐齐叱喝一声,胯下马儿长嘶扬蹄,立时便往那官道上奔去,韩绮撩了帘子见得那烟尘翻滚间,卫武一行人转眼远处,渐渐模糊,直至消失不见,这才长叹了一口气,吩咐韩忠道,
“忠叔,我们回去吧!”
却说卫武一行往南昌府而去,仍是打算趁还未入冬河面不曾冰封之时,出京师到通州坐船,一路经运河南下到了杭州之后再转至南昌府,走水道自然是比走陆路平稳快捷许多,又他们可凭着锦衣卫的牌子,坐上又大又稳的官船便不会受多少颠簸!
可卫武打算的倒是挺好,却没想到梁绍那小子居然晕船,自上船之日起便吐得个七晕八素,吃甚么吐甚么,好不难过,待到第三日时,却是连那黄胆水都吐了两口出来,成日价在船舱之中昏昏睡着,待到船行至镇江水面时,面色腊黄,足足瘦了一圈儿的梁绍哭丧着脸对卫武道,
“卫兄,若是再不下船,兄弟怕是要不成了,只怕是差事没有办成,人便要先折在这儿了!”
卫武见这小黑胖子在船舱里窝了这些天,又受那晕船之苦,梁绍身上的肥肉下去了不少,身上的衣裳都显宽大了,脸上颧骨显现,眼神涣散,眼窝深陷,唇色发白,看这样儿确实是有再坐两日船,便会将小命扔在这船上得危险,无奈之下点头道,
“罢了!我们到了镇江便下船!”
这小子到底是来办差的,还是来拖累老子的!
卫武心下不爽却也是没法,有心想将他扔在半路,又怕让指挥使知晓后责罚,只得带着这小子了!
梁绍闻言如蒙大赦,
“多谢卫兄!”
待到了镇江,一行人便下了官船,又因着梁绍的身子虚弱,便在码头附近寻了一家客栈住下,打算着养好了身子再走。
却是没想到在这客栈之中倒是遇上了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