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请了张广贤坐到榻上,自家身子一歪坐到了他腿上,
“这乃是奴婢一桩喜事儿……”
张广贤搂着她的细腰问道,
“筱溪有何喜事?”
小苗氏笑盈盈道,
“前头奴婢不是替老爷去韩府送礼么,却原来发现那韩府里的妾室,韩三小姐的生母乃是奴婢自小失散的四姐!”
张广贤听的眉头一挑,
“竟有这般巧的事儿?”
小苗氏笑着点头又将小时的事情一讲,又讲了姐妹二人如何相认之事,对那张广贤道,
“老爷,我们家夫人与韩府有亲,如今奴婢与那府里的姨娘也有亲,便是以后我们回了通州去,两家人因着这个也不能少了走动,以后您可回回让大少爷出面与韩府打交道,想来韩家老爷瞧着大少爷一日日长进,必会愿意将女儿嫁给大少爷的!”
哼!少年男女总归春心难拘,只要经常走动,时常见面,难免情愫暗生,再想法子使些手段便不怕他韩世峰不嫁女了!
小苗氏出身低微,自幼坎坷,只觉荣华富贵都是要动脑子谋算来的,为了自家的利益算计旁人乃是理所当然之事,心里却是半分不觉着有何卑鄙之处!
张广贤正愁没法子搭上韩世峰这条线,听说自家小妾与韩家小妾乃是一母同胞,自然欢喜,
“若是能将韩家三小姐娶进门来,与筱溪倒是亲上加亲!”
小苗氏笑道,
“正是如此!”
这桩事儿乃是大人们之间计较,本与孩子们无干,只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下头自有知晓内情的人,不经意间漏了出来,用不了多久便在张府传开,之后又传到了外头,又传到了韩府里头。
韩纭在家无聊,最喜听下人说话,今日里无意间听得灶间的婆子议论,忙跳出来细问究竟,婆子们素知这二小姐性子,倒也不瞒她,将事儿一讲,韩纭闻言大怒,
“张荣璟那小子真是不自量力,凭他那没出息的样儿,倒想来娶我们家老三……”
却是在心里暗暗打主意,待他下回登门必是使棍子打出去!
待到韩绮下学时便忙忙地守在大门外等着她下学归来,见着妹妹就一把拉住,
“老三,你可是听说了,张家那小子想娶你?”
韩绮闻言一愣,
“这话是从何说起,倒是从未曾听说此事!”
韩纭最是不喜张荣璟,当下板了脸对她道,
“我可是先同你讲好,那小子不是个好东西,我可不想他做我三妹弟,这桩婚事儿你决不能点头!”
韩绮闻言哭笑不得,
“二姐姐,这事儿你听谁说的,八字还未有一撇之事,父母未提,你倒是先急了!”
韩纭哼道,
“灶上的婆子出去买菜,遇上相熟的小贩,那小贩开口问起的,灶上的婆子追问起来,说是那张家从通州带来的仆人也是在讲……”
韩绮应道,
“这事儿乃是下面人乱传,如何做得准!”
韩纭急道,
“无风不起浪,下人们若是没个风声哪里敢乱嚼舌头,老三你成日只知读书不晓得外头的事儿,你不知这整个柳条巷子都传遍了……”
韩绮想了想应道,
“即是如此,不如我们去问一问母亲,若是当真有此事母亲必也是会知晓的!”
说起去问王氏,韩纭却是有些心虚,
“要问你去问,我这几日的绣活都未完工,轻易还是别见母亲为好!”
若是母亲知晓她不在房中绣活,倒要四处乱窜听小话,必是少不了一顿教训,她又不是傻,才不会巴巴的过去找骂呢!
姐妹二人说着话,眼看到了正堂,韩纭果然不敢进去,瞅着空儿便往一旁溜去,韩绮笑着摇了摇头,迈步进去到了堂前果然见王氏正在看账本儿,见了她回来便招手,
“三姐儿回来了?”
“母亲大安!”
韩绮过去行礼,又问过王氏身后的姨娘好,这才去看桌上的账本,
“母亲这是做甚么?”
王氏笑道,
“眼看着你二姐姐要出嫁了,今日将前头嫁你大姐姐的账本翻出来瞧瞧,倒是可以循着前例办婚事,倒是能省了不少手脚!”
韩绮点头,想了想问道,
“母亲,女儿在外头听见一些风声,也不知是真是假,今日特地来向母亲求证……”
王氏闻言放了手里的账本笑道,
“我们家三姐儿是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书呆子,今日怎得转了性竟听起外头风声来了,你且说说我来听听!”
韩绮想了想道,
“外头都传父母要将女儿配与那张家表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