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怀恩依然像以前那般风度翩翩,身穿藏青色的西装,系着鲜艳的领带,头打了胶梳的一丝不拘。端着那个特大号的茶杯一脸笑意地走进教室,见到叶秋坐在位置上,表情明显的有些意外。
大学生的课原本就少,他一个月只需要过来上六节课就行了。而叶秋一个多月没有来上课,所以让人感觉时间过了好久。现在见到叶秋坐在位置上,都像是一年半载没有见面似的。
陈怀恩对着叶秋点点头,便开始自己精彩粉呈地授课。叶秋见到教室坐地满满的,这在其它老师的课上是不曾见到的情景。有不少学生是因为喜欢考古学的知识而来旁听,有些人则是想来听他讲的各种奇闻逸事吧。
叶秋还借着和杨乐李大壮说话的时候打量了一眼马威,他正一脸认真地听课,手里的笔正在飞的记录着陈怀恩讲的重要内容。
叶秋想,难道这货真地是来学习考古知识的?他实在没办法将那个在停车场横砸人车子的混世魔王和眼前这个好学生形象的学生联系在一起。
陈怀恩再不像以前那样喜欢和叶秋在课堂上辩解问题,但是第二节课结束的时候,却对叶秋说道:“叶秋,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叶秋拍后蓝可心的手,对着她笑笑,又和李大壮杨乐打了声招呼,这才向陈怀恩的办公室走去。
恰好在走廊上碰到了陈海亮,见到叶秋,陈海亮一脸开心地说道:“叶秋。有些日子没有见到你了吧?要不是杨乐过来给你请假,我都得想办法给你登寻人启示了。”
“对不起,陈老师。有些事要做。走的太急。不能当面向你请假,只好让杨乐帮忙。”叶秋歉意地解释道。虽然他不重视学生这个身份,但是他却知道,自己这么做其实是给老师增加了很多麻烦。因为学生出了什么事,辅导员肩负着直接的责任。自己这么一走就一两个月的行为不让人担心才怪。
陈海亮拍拍叶秋地肩膀,笑着说道:“没事儿。你不是有我手机号码吗?下次有什么事儿给我打个电话就好。都不知道你到底有多大的本事,竟然能从绑匪手里救回自己的小女朋友——唉。幸好有你帮忙,不然我现在可能就被学校给开了。前段日子要请你喝酒,到寝室找了你好几次,都说你还没有回来。今天有没有时间?一起喝酒?”
蓝可心被人绑架。虽然系领导要承担一部份地责任,但是陈海亮却是要承担主要的责任。这就是华夏国的惯例,如果出了什么问题,那就是下面人的责任,上面人是不会有任何责任的。所以一般违法乱纪贪脏枉法的都是副职。正职都是英明神武不可能犯任何错误的。
蓝可心如果受到什么伤害,陈海亮很有可能因此受牵连。叶秋将蓝可心救出来,等于是帮了他一个大忙。要请叶秋喝酒倒也是情真意切。
“陈老师。你别客气了。等有时间地话我请你喝酒。但是今天不行,陈怀恩老师让我去他的办公室,好像是有事要找我。”叶秋笑着说道。
“这样啊?那好,反正时间还多着呢。你只要别又突然间消失就好了。”
和陈海亮告别,叶秋来到陈怀恩的办公室。见到他正在办公桌上收拾东西,见到叶秋进来,对他说道:“我查看过课程表,你后面两节没有课了吧?”
“是的。陈老师有什么事吗?”叶秋忐忑地问道。不会这个时候让自己去帮他找《清明上河图》吧?
“前段时间我去拜访我地老师,我将你的问题和他讲了。他正好在研究有关物体通灵的问题。所以对你的事儿非常感兴趣。一直要找你的。可是你一直都没有来上课。如果你今天有时间地话,我们可以一起过去看看。我刚才给他打过电话。他恰好有空。”
听说是解决自己的戒指问题,叶秋立即就心思活跃起来,一脸笑意地说道:“谢谢陈老师。我今天没有什么事儿,陪你一起去拜访前辈吧。
叶秋想了一阵子,也没弄清楚应该如何称呼老师的老师,干脆就叫前辈。
陈恩怀有辆黑色地奥迪车,叶秋也就没有去车库取自己的东方之子。陈怀恩开车,载着叶秋穿梭在燕京四通八达绕地让人头晕的公路上。
“我老师——性格方面有些怪。如果说话做事儿有什么不对,还请你多多包容。”陈怀恩笑着对叶秋说道。
“陈老师,没关系的。他是长辈,就算教训我几句也是应该的。”叶秋笑着点头。
心想,再怪能怪过我们家老头子?对付这样怪僻的老头子叶秋很拿手。
叶秋原本以为一会儿时间就能到了,没想到开车就用了大半个小时。当车子在一幢看起来有些破旧的小楼前停下来时,叶秋都快要睡着了。
这幢小楼是很普通的民房,和周围的两层小楼一样,颜色暗淡、墙体有些脱落,大门地铜拉环上锈迹斑斑,台阶地水泥都脱落了,从水泥缝里竟然长出杂草。
叶秋原本以为,能够成为陈怀恩老师的人,一定是博古通今地智,住在高档的小区,有着大地吓人的书房,里面的藏书竟然趴在里面看一辈子也看不完。
可是没想到陈怀恩会把自己带到这儿,如果是个女人的话,他都要怀疑这个女人把自己带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是不是对自己的身体图谋不轨。
陈怀恩跑上台阶扣动门环,刚刚拍了一次门,里面就汪汪地传来声势颇大的狗叫声。
而且这狗叫声不是一只,而是一群。陈怀恩拍完门后就跳下了台阶,一边从西装里面的口袋里掏出手帕擦汗,一边对叶秋说道:“老师养了七条狗。每次来敲门都让我心惊胆颤的。”
七条狗?天啊。这要是都宰了做狗肉火锅怕是得吃上大半个月吧?
“谁啊?”一个严厉地声音不客气地喊道。
“老师。是我。怀恩。”陈怀恩又走上台阶对着紧闭的大门喊着。
“自己进来。”老人家的声音仍然没有片刻地温柔。
陈怀恩一片擦汗一边说道:“老师。我进不去。没钥匙——”
当!
陈怀恩的话没说完,就从这大门上面抛过来一件物体。是一把很大的铜钥匙。
叶秋捡起钥匙递给陈怀恩,陈怀恩又从门缝里偷看到那几条狗被老师喊了回去不再躲在里面偷袭后。这才小心翼翼地打开了大门。
推开大门,门口并排站着七狗一人多高的大狗。这些狗纯一色的灰色,毛脏兮兮的,体格却非常健壮。看来主人除了不给它洗澡之外,在吃的方面对它们还是挺大方地。
这些狗像是受过特别训练似的,看到叶秋和陈怀恩进来并不扑上来嘶扯,只是嗓子里出沉闷的呜鸣声。陈怀恩好像是极其怕狗。揪着叶秋的手臂,将他顶在前面,自己则躲在他地身后。
叶秋真是哭笑不得,难道它们的审美观和女人一样。看到帅哥就口下留情?
安全地走到大厅,就看到一个老头子正蹲在屋子里清洗一件沾满泥土的铜器。老头子身村消瘦,个头不高,眼睛却极其明亮,身穿一件灰色长袍。上面油腻腻的,袖子挽的老高,手上黑乎乎地。正抓着一把同样黑地看不清楚颜色的毛巾仔细地在铜器表面擦拭着。
“老师,这又是在哪儿淘到的古董?”陈怀恩蹲下身子一脸讨好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