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愤愤不平地看着已经转身离开的洛倾月,气的将面前所有的东西全都砸在了地上,整个前厅一片狼藉。
而就在这时,洛倾月已经跟上了,之前离开的那些富家女眷,看着那些人言笑晏晏,个个喜上眉梢的样子,她心中突然生出了几分凄凄然。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自己跟眼前这副场景格格不入。
纵使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她还是有很多不适应的地方,眼看着这些人在交谈之中逐渐步入花园。
洛倾月继续往前走的脚步蹲了下来,而她的身后,春桃脚下也是一顿。
“王妃,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春桃的话音还没落,就突然被两人身后传来的声音给打断了。
“有些日子没见到夜王妃了,瞧着你这面色,倒是比之前好了不少,听说这些日子夜王府里的下人不太听话,可需要我重新帮你选一些靠谱的?”
听到这个熟悉的说话声,洛倾月微微侧过身,转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白云薇,皮笑肉不笑的勾了一下嘴角。
“原来是白姑娘,那还真是有些日子不见了。”
自从两人上次见面到现在已经过了有大半个月。
洛倾月在她之前离开的时候,给他开了几个方子,用了一段时间之后,白云薇的身体明显比之前间好,就连之前的难看的脸色都已经完全不见了。
“白姑娘这些日子身体可好,那汤药可还吃着?回头若是觉得那汤药吃腻了,就去我铺子里拿几份药单解解腻也可以。看在咱们也是老相识的份上,我就给你打个八折。”
说话间,洛倾月脸上那一闪而过的惊讶已经消失,她又歪着头,打量着白云薇身后跟着的一众人,愣愣的开口道。
“白姑娘,这是刚来?这会儿进去给公主殿下请安,怕是不太妙,她呀,正在气头上。”
听到洛倾月的这句话,白云薇的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可是这一幕却正正好好的落在了洛倾月的眼睛当中。
打从一开始,洛倾月就没有相信过眼前的这个女人,甚至在这个女人自降身价,想要求自己帮忙的时候,她都是对这个女人怀有戒心的。
之所以几次三番的试探,也是想搞明白如今这位白大小姐的立场,毕竟这人的身后还是那个混蛋丞相。
想着原主当初经历的一切,洛倾月对眼前的这个人实在是没什么信心。
毕竟当初一口咬定自己能和肖建再续前缘的,就是这位白大小姐,至于这个女人到底和荣阳做了什么样的交易,她现在还不得而知。
正好今天这样的场合,大家都赶在了一起,有些事情还不如趁早弄明白的好。
心里头这么想着,洛倾月故作亲昵的上前挽住了白云薇的肩膀,好声好气的说道。
“平日里,白姑娘都是最守时的,今日你怎么来的这么晚?估计再迟一会儿,这宴会都要开始了。”
白云薇听着洛倾月这云里雾里的说话方式,一时间也摸不清楚的心中到底想着什么,只能顺着她的话茬往下接。
“家中有些琐事缠身,这才来的晚了些,还是没能耽误诸位的好事,才是最要紧的,今儿我特地给公主殿下准备了一些她素质你喜欢的物件,正准备送过去,王妃可要和我一起?”
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但凡是个有眼力见儿的,绝对不会跟着一起过去,可洛倾月才懒得搭理这个女人,会怎么看自己。
她直接笑了两声,开口道:“既然白姑娘都已经说了,那我自然是却之不恭,这一次我就跟你一起过去吧!”
说话间,洛倾月拉着白云薇的手就朝着前厅走,远远的就听见了那位荣阳公主在屋子里的咒骂声。
“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一个当朝王妃吗?还能翻出天花来不成?如今那个废物不在长安城,我倒是想看看到底还有谁能护得住她!”
洛倾月听到这些,有些讪讪的伸手摸了摸鼻子,对着白大小姐扯了一个无比牵强的笑容。
“既然是白姑娘,想要去给公主殿下送礼物,那我也就不便跟着前去了,这个时候,公主殿下正在气头上,你去的时候可得小心点。”
洛倾月这番话说的摆明了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眼看着这位白大小姐的嘴角都跟着抽了一下,她几乎是连推带搡的,就把人推到了门口而自己则是拎着裙摆带着春桃开溜,她绕了一圈之后很快就来到了前厅的侧墙,又瞄了一眼墙边种着的树和房沿的距离,她轻咳了一声,挽起了袖口。
“春桃,你在这儿给我盯着,一会若是有什么人路过,你就说我累了,找了间空屋子歇着,回头要是有人问起来,你只管说我睡着了。”
看着自家王妃这副摩拳擦掌的样子,春桃就已经把她心中的打算猜了个大概。
她几乎下意识的抬手就抓住了洛倾月的衣袖,一脸紧张的开口道。
“王妃,这可不成啊,这里也不是我们王府,万一被发现了这件事情,我们怎么才能圆过去呀?这公主殿下就是想抓着你的把柄呢!您……您好歹也是个王妃呀,怎么能说上房顶就上房顶呢?”
春藤在说这番话的时候刻意压低了声音,生怕被路过的人瞧见,她一边说一边左右扫视着,生怕自己落下一个视觉死角,被别人撞见了自家王妃如此这般行径。
可是洛倾月哪会管这些乱七八糟的规矩?
她直接用发带系好衣袖,伸手扒着树干三下五除二,直接跃上了树稍!
紧跟着足尖轻点静止落在了房顶上,为了防止屋子里的人发现自己的存在,她还特地脱下了鞋子,光着脚走在屋顶的瓦片上。
炙热的阳光把瓦片烤的温度极高,他只穿了一双亵袜,直接被烫了个呲牙咧嘴。
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落清远还是忍住了脚底板传来的刺痛,直接找了个合适的位置蹲了下来,她抬手揭掉了房顶的瓦片,清楚地看到了被砸的一片狼藉的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