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此做法,受伤害的只能是家族!我何在百年基业难不成还要毁在你一个妇人手上吗?”
就在何家这边不断的在控诉这位孙姨娘的时候,还在客栈的洛倾月已经彻底展现出了自己的杀机,她那副铁青着的脸就连十七看了之后都觉得胆寒。
那几乎和楚澜夜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眼神让人禁不住后背发凉。
“知府大人此话何意?你说你们菱州城太平和乐,歌舞升平,可就在昨日夜里,本王妃险些遇刺,今日本王妃的贴身侍女还下落不明,难不成这就是知府大人所说的太平和乐?”
洛倾月都要被这位知府大人给气笑了。
打从这人得到消息,来到这里开始就一直在顾左右而言其他,摆明了是没有把春桃的失踪放在心上。
想来也是在这些人的眼中,春桃不过就是一个婢女,是个丫鬟。
对于这些位高者来说,一个下人的命根本就不值钱。
谁家一年到头还不打死一个两个买来的下人?
可这种对人命视如草芥的行为,让洛倾月没来由的火大。
她死死的盯着面前的人,那种不容置疑的眼神,让知府下意识的撇开了头,本能的避开了和洛倾月的冲突。
饶是这样,他脸上还带着那种敷衍的笑。
洛倾月已经清楚的意识到,这次如果不拿出态度来,这些人是压根不会把自己放在心上的。
思来想去,洛倾月这边微微挺直了身子,面色不善的看向这位知府大人,手里头拿着那个茶杯,被她用力的放在了桌案上。
“知府大人难道不准备就这件事给我一个解释吗?”
那个知府汗如雨下,嘴巴一张一合,根本就不知道要怎么开口解释。
而就在这时,云来客栈的门口突然停了一辆马车,紧跟着那位张家三小姐就急吼吼的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一看到洛倾月,她连忙开口道:“王妃,听说你家丫鬟失踪了?”
“三小姐的消息倒是灵通。”洛倾月抬眼看向此人,其实在最开始她多多少少都有点怀疑这件事情是张家人在背后捣鬼。
毕竟春桃在今日离开之后,应该只去过张府这一个地方。
就算是失踪,也必然是在这一去一回的路上!
而这位张家三小姐在听到这话之后,神情微微一变,紧跟着开口解释道。
“我想王妃恐怕是误会了什么,你家丫鬟根本就没有去张府,我也是在听外面那些人传闲话的时候才听到,她是在前往张府的路上失踪的!而且我派人去找过,在路上找到了这个。”
说话间,这位张家三小姐往旁边侧了侧身子,身后的丫鬟抱着一个已经被摔碎了的锦盒从后面走了出来。
那锦盒上面的盖子已经被摔得裂开了,里头放的东西也早已经不知所踪,而且盒子的最下方还隐隐沾着一些血迹。
看到这一幕,洛倾月脸色登时一变。
“这是在哪找到的?!”
这个盒子就是她之前给这位张家三小姐准备礼物用的,盒子里头原本放着几个宫中才能用的珠宝首饰。
她之所以送这东西,一是因为怀疑这个张家三小姐的身份,二是想探听一下张家对待之前发生那件事情的态度。
毕竟在短时间内,她并不会离开菱州城。
得罪了一个何家虽然没让她放在心上,但俗话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既然这些人这么看不上那位孙姨娘,她理应尽快解决这个麻烦事才行。
可是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岔子。
“是在一条去张府的小路上。”
张家三小姐说话的时候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直接坐在了一旁的凳子边上。
“前段日子不知道为什么我家前头的那条路上的石板突然炸裂了,原本是要修路的马车也不方便从那边走,就都从小路上行进,我那天之所以骑着马冲上街,是因为在走小路的时候被一条突然冒出来的野狗给吓到了,马匹受了惊吓,这才没拉住。而且那条小路上的人来源颇杂,没准是有人发现你一家丫鬟带着的东西价值连城,这才抢了东西劫了人?”
听到这番话的洛倾月脸上的表情已经黑的不能再黑了。
她仔细的检查着那个盒子上的一切痕迹,妄图通过上面残留下来的那一些东西搜寻到这个幕后黑手的下落,没准还能找到春桃的下落。但是这上面除了春桃一个人的血迹之外,几乎没有第二个人的指纹,这锦盒外头包了一层棉质的料子,最是不易沾灰,而且依照现在的科技手段,也没有办法通过指纹来进行身份识别。
洛倾月紧咬着牙关,手里不断的盘着那串珠子,心乱如麻。
而那位知府大人,这个时候却在旁边瞧着热闹,脸上甚至还露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
瞧着这个人的表情,洛倾月眼神一沉,双眸当中裹挟着的冷意刀子一般刮在了这人的脸上。
“知府大人怎么如此开心?”
“王妃有所不知,如果只是丢了人,那的确不怎么好找,但是如果丢了物件的话,这方面下官倒是有些门路。”
没过多久,整个菱州城的做当铺行当的老板就都来到了云来客栈,凡是今天收了珠宝首饰的,都被扣了下来。
他们传唤着自己的小厮,把今天收来的东西都带了过来,经过一番检查之后,洛倾月禁不住有些失望。
在场的这些东西没有一件她送给这位张家三小姐的。
其中一个当铺老板却在此时开口道:“说起来,小人今日下午的时候遇到了一个怪人,那人跛着一条腿,先是拿出了一个比较贵重的耳环,想让我给他估个价,但那东西还得是配套的才值钱,一对耳环实在卖不着什么价钱,他觉得我给的太低了,大骂了我一通,转身便走了。但是没过多久又来了第二个人,我瞧着上头镶嵌着的翡翠成色,和之前的差不多,就多留了个心眼。”
洛倾月听到这话,顿时来了精神。
“你可还记得那东西长什么样?”
“这自然是记得的,干我们这行的,还是有几分过目不忘的本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