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普天之下,除了当朝皇帝,谁都不可能让这位夜王殿下身边的一等侍卫卑躬屈膝。
毕竟这位凌风的名头在整个长安城当中,都是叫的响的!
能让他在大庭广众之下有这般作为的,也就只有那位夜王殿下身旁的那个女煞星了!
那位巡房营的统领在听了这话之后,瞳孔猛地一缩,紧跟着就觉得两条腿不断的打颤,身子就这么直接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
“王妃娘娘!王妃娘娘,请您恕罪呀,小人刚才都是胡言乱语的,请您千万不要跟小人一般见识,而且小人在听到这个动静之后,第一时间就赶过来了,绝对没有半点耽搁的意思!都是他们这一群回去报信儿的废物没用!求您饶了小人一命,小人上有老下有小啊!”
这个巡防营的统领嘴里不断的嘟囔着,洛倾月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丝毫变化,他直接缠着一张小脸儿,走到了这位将领的身边,伸手抓着他的马鞭,两只手用力的一撑。
“这鞭子倒是不错,可是这鞭子落在你的手上,还真是有些糟蹋了,你这双眼睛也没什么用,该看的看不到眼睛里,不该看的就全都记在了心上,你这样的人活着有什么用呢?”
洛倾月已经抬脚踩在了这位将领的手掌上。
刚才如果不是他及时出手,这一鞭子绝对抽在了那姑娘的身上,依照这些常年在军中摸爬滚打的人的力气来看,这一鞭子若是抽下去,不见血是不可能的!
洛倾月向来护短,最见不得的就是自己人被欺负。
而且之前巡防营一直是由宣威侯府的那位赵侯爷带领着,那位侯爷向来信奉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绝对跟自己没有半毛钱关系的准则,对手底下人的管教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对于这种人,洛倾月连正眼都不愿意瞧上一眼。
她现在是真的觉得自己之前做的有些心慈手软了。
早知会有今日之事,他还不如直接把姓赵的一家送上西天!
这巡防营若是落在别人的手里,怎么可能会查不出这长安城当中的异状?!
昨天不分青红皂白的抓人,今天又是一副姗姗来迟的景象,这一样的巡防营怎么护卫长安?!
洛倾月踩着这个将领的的手的脚尖儿在不断的用力,男人的掌心在满是沙砾的地面上摩擦着,很快就已经见了血,周围的石头都已经被雪姐给染红了,可是洛倾月没有半点要抬脚的打算。
“回去通知你们赵侯爷,本王妃在这等着他,若是他不来,我就一把火烧了他的宣威侯府!”
说话间,洛倾月直接抽出了凌风腰间挂着的长剑,手起剑落,当着所有人的面就这么抹了这个巡防营统领的脖子。
一颗大好头颅就这么滚落在了地上,那些原本还在哭天强地的百姓眼神都微微变了。
早才刚才,他们对朝堂当中的这些人都是充满了怨恨的,从头骂到尾,那些话甚至都不堪入目。
有人在说朝堂不做为,连个黑火药库都查不出来。
有人再说朝堂上的那些人根本不管他们的死活,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居然连一点安慰和救援都没有。
即使是夜王府出面,也很难挽回民情民意。
这个时候唯有血,才能平复这些人的心情!
洛倾月摔一下手中的长剑,直接插进了泥土里。
她踏上一处高台,清了清嗓子。
“夜王府已经捐赠了物资和帐篷,这些东西大家可以尽情使用,稍后会有人来给诸位分发食物,今日本王妃在这陪着诸位,诸位一日不能恢复正常生活,本王妃便一日不走!”
洛倾月这边的话音刚落,天空上已经开始零零散散的飘下了一丝雪花。
雪花落在被血迹染红的地面上,很快便融化了。
而长安城当中,那些达官贵人这个时候也都伸出了援手,大大小小的物资都被送到了爆炸现场,还有不少客栈腾出了房间来安顿这些受伤的人,一些泥瓦工匠也已经开始进场,可是整个现场的惨烈程度还是让人胆战心惊。
“这都烧成这样了,这往后的日子怎么过呀?”
“往后的日子再说吧,这一次要不是有夜王府的人强行出头,恐怕没人会管咱们的死活!夜王妃简直就是个救世的女菩萨,日后我家孩子要是能有王妃这一半的出息,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唉,如此女子,得之我幸啊!”
周围的议论声不断,而随着时间的不断推移,温度也一点点降了下来。
洛倾月吩咐众人清理出了一片空地,安顿好所有人之后,就这么坐在路口的一块大石头上盯着面前这跪了一地的人,面色铁青。
而回来通报消息的将士跪在她面前,整个人抖如筛糠。
就在他的不远处,还横着那个巡防营将领的尸首。
“王妃,侯爷告病在家……”
“你家侯爷病了?你家世子病入膏肓,活不了多少日子了,你家侯爷也在这个时候病了?看来他们赵家今年还真是走了背运呢,是不是一家老小都已经准备好上路了?”
洛倾月搓了搓已经被冻得有些发红的手背,嘴角勾起了一丝恶劣的弧度。
“回头去联系一下这长安城当中最好的棺材铺子,把棺材打好了,给赵侯爷送去!凌风,你把现场稳定好了之后,带着一队人去把侯府给我点了。百姓的日子都过不好,他有什么资格躺在家里吃香的喝辣的?”
凌风先是一愣,面儿上像是有些犹豫,可是一想到自家王妃二话不说就拆了京兆府衙的匾额了,之后直接带人离开了现场。
没过半柱香,就看着赵夫人坐着马车姗姗而来。
“王妃,王妃,这又是做什么呀?您家福里的那些下人带着火把和桐油在我家门口点了一把火,这,我们这是哪儿得罪王妃你了呀?”
眼瞧着这位赵夫人叫苦不断,洛倾月嘴角一扬。
“宣威侯府怎么可能是得罪我了呢?我只不过是想让宣威候府的人也尝尝一下,如今这些百姓的滋味而已。赵大人早不病,晚不病,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病了?不如本王妃得了空,过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