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前在路上拦着我,不就是想和我叙叙旧吗?现在我已经把你带回来了,有什么话可以挑明了直说,反正这里也已经是王府了,不用担心隔墙有耳,你但说无妨。”
洛倾月实在是越来越好奇了。
这人为什么要跟自己势不两立呢?
按原主那个怂包德行,应该也不至于有本事跟这位公主殿下正面硬刚啊!
“我但说无妨?洛倾月,你这话可真有意思!当初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怎么可能会变成现在这样?肖建那个没用的废物一门心思的惦记着你也就罢了,居然连我母妃都拿你跟我相提并论!我可是当朝公主,你又算得了什么?你现在在这里跟我提但说无妨?凭你也配?!”
看着这个有些歇斯底里的当朝公主,洛倾月瞪大了眼睛。
什么叫做当初如果不是因为她?
这话听起来怎么像是她始乱终弃了一样?
这两个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事?
而最让洛倾月觉得疑惑不解的是,端妃居然拿她和荣阳作比较?
难道这端妃的脑子也是不正常的?
洛倾月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有些不解的问道。
“端妃为何会拿咱们两个相提并论?你可是当朝公主,从小锦衣玉食,金尊玉贵,身后伺候的宫女太监多如牛毛,我一个连自己亲生母亲到底长什么样子都没见过的人,有什么值得别人称羡的?”
洛倾月的亲生母亲,因为她的出生难产离世。
虽说这件事情听起来有些匪夷所思,但是依照目前的医疗水平,怀孕对于女人来说就是最大的一道坎。
丧命的比比皆是。
就算是放在现代社会,这样的危险也依旧没有办法全面剔除。
洛倾月歪着头,一脸的诧异。
而荣阳在听到这话之后,突然低声笑了,那笑容听上去无比怪异。
“哈哈哈,你居然不知道为什么!当初,你母亲可是这长安城当中大名鼎鼎的富家千金,父亲更是上一任丞相,就连你父亲都是人人羡慕的。我虽然不知道他们老一辈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我母妃经常会提起你母亲,真是可笑。”
荣阳身形颓废的走到了一旁的椅子上,缓缓的坐了下来,脸上那副怅然若失的神情,让人看着竟然生出了几分心疼。
“你明明那么不堪!做了那么多荒唐事,你为什么还能像是个没事人一样?洛倾月,你凭什么能够这么轻而易举的得到我想要拥有的一切?”
荣阳在说这话的时候,话语当中已经带上了一丝哭腔。
可洛倾月根本不为所动,反而是露出了一丝讥笑的表情。
“公主殿下是在跟我诉苦吗?谁不知道你是这天曜唯一的小公主啊,怎么现在反倒在这里自怨自艾了?”
洛倾月会不会同情这个女人。
毕竟,对敌人的同情,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尤其是当初这个女人做下的事,洛倾月可是这一辈子都不敢忘呢!
之前的时候,洛倾月就一直在怀疑是这个女人给自己下的毒,毕竟当时在整个长安城里,能对自己抱有这么大敌意的,也就只有荣阳和白云薇两个人。
白云薇那个时候撺掇她和前任驸马私奔,这样她好能鸠占鹊巢,占据自己如今的王妃之位,所以她绝对不会轻易让自己就这么没了命。
毕竟如果自己勾搭不走肖建,她之前的所有努力就都白费了。
不但如此,甚至就连荣阳都会把这笔帐算到她的头上。
白云薇那个人精是不可能做这种丢了西瓜捡芝麻的事。
那当初对自己下毒手的人是谁就显而易见了。
她可不相信什么老一辈的恩怨情仇,她母亲都已经死了,到了如今这个年头,坟头草估计都已经变成参天大树了。
人死恩怨清,没谁会一直跟一个死人过不去。
所以这位公主殿下之前那套理论,洛倾月连半个字都不相信!
“公主殿下,你要是非要这么说的话,端妃娘娘得多伤心呐?她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伺候到这么大,你现在却把所有的事情都怪罪到了她的身上?真是好没良心呐。”
洛倾月的软刀子耍的非常六,专挑别人的心窝肺管子捅。
捅了一刀还不罢休,必须得见了血,她才觉得解气。
想着自己这段时间的遭遇,洛倾月脸上带着的那点恨意几乎完全不在掩饰。
“公主殿下不会以为你在我面前抱怨了两句,我就会心疼你吧?跟你直说吧,我一会儿就得让人去买点炮竹回来庆祝,毕竟你倒霉,实在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
话音一落,洛倾月也已经不准备继续跟这人在这浪费时间了。
她还有其他事情要做,在临走之前,她直接让人找来了一把大锁,锁上了房间的门。
“你们这些在院子里伺候公主殿下的人都听好了,从今天开始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准私下面见公主殿下。平时吃东西的时候就从窗户给她递进去,要是她在里头寻死觅活,你们也不用管。让人去棺材铺找一口上好的棺材,再做两件寿衣备着,别让人觉得我们夜王府不近人情。”
扔下这番话的洛倾月抬脚便走了。
当天晚上,夜王妃洛倾月囚禁当朝公主的事情就已经传遍了整个长安城。
洛谨言直接被这消息吓坏了。
他连夜赶到夜王府,准备一探真伪,却正好撞见刚送刑部主司出来的凌风。
“洛大人?怎么深夜前来?可是有什么急事?”
洛谨言连忙开口问道:“我妹妹之前干的事,是真的?”
“我家王妃又干什么事了?”凌风故作不知,随后,把洛谨言领到了书房。
“主人家做的事情,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不便开口,洛大人,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直接跟我家王爷说。”
眼看着凌风把他送到书房之后便走了,洛谨言心中那股不好的预感愈发强烈。
他转身进门,迎面就撞上了楚澜夜似笑非笑的一张脸。
只见这人薄唇轻启,漫不经心的开口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