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倾月一边敲着报案鼓,一边在衙门的门口,大声的吆喝着。
“来人呀,我要报案呀,有人欠钱不还!”
身为王妃,洛倾月在长安城里的名头,那可是响当当的。
她这么一番折腾下来,周围不少人都过来围观了,有些凑不上钱,一个个站在人群里伸长了脖子,朝着衙门的门口看了过来。
“这是怎么了?这夜王妃今天闹的,这又是哪一出啊?”
“那谁知道呢,说是有人欠钱不还,现在这夜王府还真是一日不如一日了,早些年间,夜王殿下挥金如土,可现如今别人欠了点钱,着夜王妃就追着喊着要!还真是有伤风化呀。”
“你们都还不知道吧?陛下之前在祭天大典的路上遇刺了,这夜王妃率领众人临危救驾,可是陛下从头到尾连点赏赐都没有!这夜王府早就已经比不上当年了。”
“谁说不是呢?苍蝇腿也是肉啊,自己的银子,别人拿着花换成是你,你能安心?”
周围的议论声四起,一路跟着洛倾月跑过来的赵夫人,听着周围的这些议论声,恨不得直接找个地缝钻进去,她在后面拉着洛倾月的胳膊,不断的劝解道。
“夜王妃,这银子我们现在真的筹备不到这么多,不如你宽限两天,等到这银子到了,我一定亲自给您送到府上去,你犯得着在这敲鼓报案吗?更何况大家都在这长安城里头住着,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我们还能举家跑了不成,定然不会亏欠了王妃你的。”
洛倾月一把甩开了这个女人,抓着自己的手,拎着手里的鼓棒险些砸在了这位赵夫人的头上。
“我呸,你们宣威侯府都是一些说了不算,算了不说的王八蛋,之前说好了,我只要就好了,你家世子,你就给我银子,可是你现在呢?我用了那么多好药,你连一毛钱都没给过我,反倒在这里倒打一爬,说我追着你们要钱?!本王妃还就要钱了,这五千两银子,你要是今日不拿出来,别说我敲衙门门口的鼓了,就算是敲皇城门口的鼓,我都敲得!”
说话间,洛倾月有些没了力气,她拎着敲鼓的鼓槌,身形在原地晃了晃,随后直接从怀中摸出了钱袋。
“今日本王妃无端受辱,断然咽不下这口气,各位英雄好汉,谁要是能帮我击鼓鸣冤,我重重有赏!”
说白了,洛倾月直接把钱袋里的银子全都倒在了地上,足足有十几两!
这些钱已经够一些普通人家活上一年的了,甚至还可以顿顿吃香的喝辣的,饮酒吃肉不成问题,若是能再置办一些田地,这日子不就好起来了吗?
不少人看着地上的银子眼珠子都冒起了,绿光一个个吞咽着口水,却又都不敢往前,毕竟对方可是宣威侯府,若是这侯府的人记恨起来,只怕这银子有命拿,没命花呀!
就在洛倾月没有得到反馈,皱着眉头的时候,一个接近九尺高的汉子,从人群当中走了出来。
“王妃说的,可是真的只要帮你敲鼓,这银子就可以给我?”
“这银子就摆在这儿,只要你帮我敲鼓就都可以拿走,本王妃说话算话,可和某些人不一样!”
那大汉直接应声,双手从洛倾月的手中接过了鼓槌,将地上的散碎银子全都捡了起来,仔仔细细的揣在了怀中。
紧跟着一阵猛鼓重击声就朝着四面八方,扩散而去,这里的可比刚才洛倾月敲鼓的时候强的不是一星半点。
此时旁边的赵夫人气得脸红脖子粗,她一把上前拽住了这个大汉的衣裳。
“你到底是何人,居然敢掺和我们宣威候府的事情,你以后是不是不想在长安城里混了?再说了,这一件事情是我们和夜王府之间的恩怨,与他人无关,你如此横插一杠子,算怎么回事?”
那大汉手上敲鼓的动作都没停,只是用鼓锤挥开了这位赵夫人的手。
“这位夫人,我不管你们谁是王府的,谁是侯府的?我只不过是拿椅子办事,你们宣威侯府的人要是想找我麻烦,尽管来!”
洛倾月在旁边看的这一幕,笑得后槽牙都要露出来了。
“看来这京城当中也不是谁都怕了你们宣威侯府啊!”
可是这大汉抡圆了胳膊,敲了将近两个时辰,衙门依旧没有任何开门的打算,原本那些看热闹的人,这个时候也都觉得没什么意思,四散离开了。
赵夫人一直跟在两人的身后,看着依旧紧闭的大门,心中已经浮现了一丝冷笑,早在几天之前,她家侯爷就已经料到了这一幕,特意让人给那位京兆府尹大人的饭菜当中加了点东西,此刻,只怕那位大人正在家里头跑肚拉稀呢,哪有空管这个案子?
更何况,上次两家的争端已经连累这位府尹大人跟着倒了霉,谁还愿意趟这趟浑水?
就在这时,衙门里的一个小厮骑着快马急吼吼的从外头赶了回来。
看着站在门口的洛倾月和赵夫人直接跪在了两人前头。
“二位实在是抱歉,我家大人这些日子身子有恙,已经告假了,如今这里头连个断案的人都没有,两位若是有什么事情,不如等上几日,等我家大人痊愈之后,我们再亲自上门请二位。”
洛倾月听到这话之后,冷笑连连,她直接转头看向了旁边的大汉。
“这位大哥,你觉得这门口的鼓有多重?”
那大汉听着这话,还真是认认真真的将那个鼓和架子打量了一番。
“算上下面的木头架子,加起来应该也有二十几斤。”
洛倾月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从头头上抽下了一颗发簪,递到了这位大汉的面前。
“我再给你加一个银簪子,这东西找个当铺也能卖个好价钱,你把这个鼓和架子还有上面的这块匾都给我拆下来,从今往后,谁要是敢在长安城里找你的麻烦,你只管投本夜王府。天大的事情,本王妃给你顶着。”
那大汉也真是个莽撞的人,丝毫不知道摘了衙门的牌匾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