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倾月神情微变,眼中泛起的冷意宛若实质。
她不着痕迹的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摸了过去,却被诸葛清拦在了当场。
“王妃,时辰不早了,还是早些回吧!”
就在这一瞬间,洛倾月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
看着面前诸葛清这张面无表情的脸,她突然勾着嘴角笑了。
之前还在徐州的时候,诸葛清和楚澜夜在房间里密谈了很久。
出来之后就说自己应该会来长安一趟,可是她们母子二人在徐州呆的好好的,来长安做什么呢?
为什么偏偏选了这么个院子居住?
仔细想来,这件事情可能比她之前猜测的结果更让她糟心!
洛倾月这脚下的步子微微一顿,再次抬眼时,眼中已经多了几分审视的味道。
“诸葛夫人,其实本王妃一直有件事情不理解,你到底是怎么欠下我家王爷这个人情的?当年战乱,诸葛家满门死伤殆尽,你是怎么挺过来的?”
诸葛清在听到这话之后,脸上的表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了下来,她面色不善的看着洛倾月,样子看上去像是随时准备动手。
而洛倾月这个时候则是甩了甩手,看着已经逐渐攀高的月亮,活动了一下肩膀。
“这墙头翻来翻去的,还真是有点累,夫人应该不介意让我从大门出去吧?”
诸葛清被洛倾月这番操作弄得愣在了当场,她低头深吸了一口气,虽说有些不甘心,却还是把人送出了家门。
就在洛倾月走后,刚才传来想动的地方,一个穿着夜行衣的人从灌木丛的后头走了出来。
这人一瞧见诸葛清,就单膝跪在了地上。
“主人,是属下失职!”
“应该是他们那些人无意当中撞见了什么,这件事情错不在你,此事之后,尽可能让留在长安城中的人撤离,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靠近长安一步。”
诸葛清声音低沉,那张精彩绝艳的小脸,不苟言笑,而这个穿着夜行衣的女人,在听了这话之后,很快就消失在了原地。
此时已经走远了的洛倾月并不知道院子里头发生了什么。
她百无聊赖地顺着街边一路往夜王府的方向走,还没走出去多远,就瞧见两个乞丐从拐角处走了出来。
而这两个人一看见她,吓得魂不附体,撒丫子就跑了,而就在这时,洛倾月突然闻到了空气当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她顺着这两个乞丐刚才钻出来的巷子往里走去,刚过转角就看见地上赫然躺着一个人。
这人看上去身受重伤,血留了一地,身上却只穿了一件里衣,随身的东西也早都被人拿走了。
想想刚才那两个乞丐抱着衣服从这里头冲出来的样子,洛倾月就摇着头叹了口气。
她很不想牵扯到这些麻烦中,原本想转身就走的,可偏偏系统在这个时候出言提醒。
【生命体征减弱,心率110……】这人还没死?!
在一番纠结之下,洛倾月心不甘,情不愿地挪着步子来到了这人身旁,伸手在这人的身上戳了两下,还有温度,看来还是真的没死。
只不过身上的伤看上去有些严重。
看来今天晚上的长安城还真是不太平!
洛倾月打了一个响指,一直跟在她身后的暗卫瞬间出现。
“把这个人给我背到府上去。”
暗卫领命,很快就把人扛在了肩头,步履匆匆的朝着夜王府赶去。
当天晚上,洛倾月给这人治了伤,又包扎好,把人扔在了一间偏院里,让人好生看着。
而她这边刚一转头,就撞见了白云薇。
这女人的手里捧着一个锦盒,笑的一脸人畜无害。
白云薇看见洛倾月,施施然的对着她行了一礼。
“王妃,这东西是家父让人送来的,说我这些日子在王府当中叨扰,已经是实在的不妥,理应背上一些礼物,表表心意,这些东西是西域进贡的琉璃盏,整个长安城都找不出来第二个。”
说话间,白云薇将那盒子拆了出来,在月光的照耀下,她手里的琉璃盏迸发出了耀眼的色泽,无论从哪个方向看,都带着不一样的颜色。
可这玩意在洛倾月看来,不过就是一些小孩子过家家的摆件,根本就不是什么稀罕物件?虽说在现在这个年代人的眼中这东西的确来之不易,可说到底工法和技巧也相差无几。
洛倾月伸手接过了那琉璃盏,端详了片刻,啧啧称奇,浅笑了一声,开口道:“不愧是丞相府,出手就是这么阔绰,这整个长安城里都找不出第二件的东西,居然送给了我?丞相大人可真是太抬举我了。”
说着,洛倾月又把这个东西重新塞回了那个盒子里。
白云薇没看懂她的操作,愣了愣神,过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
“难不成王妃不喜欢此物?”
“这么漂亮的东西,有哪个姑娘家不喜欢呀?只不过以我的身份可收不起这么贵重的礼,丞相大人的好意我就心领了,更何况白姑娘和本王非是旧交,不过就是在我府上住了一些日子,又不是不给钱。”
洛倾月说完这番话之后,眉眼飞扬,故作姿态的来到了白云薇的身旁,抬手在她的肩膀上按了两下。
“白姑娘,咱们二人姐妹情深,只要你付得起租金,想住多久住多久。想吃什么吃什么,只管跟厨子开口!反正这夜王府这么多院子都空着,若是丞相府不方便,你也可以把丞相和丞相夫人一起接来。”
白云薇在听到这话之后,眼皮就是一阵抽搐,可也不好意思直接开口拒绝,只是垂下了头道了声谢。
“还是王妃有容人之量,倒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原本在外头吃了个哑巴亏的洛倾月,瞧着她现在的这个反应,心情大好,又是抬手在她身上拍了两巴掌,心满意足的离去了。
洛倾月下手的力道并不轻,白云薇的肩膀被她拍得生疼,就连她身旁站着的丫鬟都看不下去了。
“姑娘,你好歹也是丞相府嫡女,为什么要在这里受这样的闲气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