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倾月的这番话,明显让白云薇觉得情况有些不太对劲,她下意识的朝后退了两步,和洛倾月保持着一定的安全距离。
“王妃此言是何意?王爷和王妃对我这么好,哪能谈得上难为人呢?更何况这些日子一直都是我在叨扰两位,这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
“既然是过意不去,那本王妃就有话直说了,我们这府上的空房间有很多,平日里也没什么人来做客的,人都很少,也很少有留宿的,只不过按照我们府上的规矩,但凡是不请自来的,留在府上都要缴纳房租,每个月十两银,吃穿用度都算我们夜王府的,白姑娘觉得如何?”
洛倾月微微转过头,一本正经的看着这个女人,那副态度就好像是逼良为娼。
白云薇非常相信,如果自己敢开口拒绝,眼前的这位夜王妃绝对会毫不留情的,就让人抬着她,顺着墙根扔出去。
她扯着嘴角轻轻的一笑,再次开口。
“王妃说的是,毕竟我也在你们府上住着,给点房租也是应该的……”
洛倾月得到这个答复之后,很是满意,她微微侧了侧头,伸手整理了一下白云薇头上的梅花。
“好妹妹,你应该知道这年头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我们王府一年到头赚来的银子也是有数的,虽说这府里多了一张嘴倒也没什么,可我们府上着下人不也得过生活?”
话说到这,洛倾月整个人笑魇如花,眉宇间都染上了喜色。
紧跟着,她开口吆喝了一声。
“春桃,回头让府里的事业好好给白姑娘算算这笔账,前前后后住了这么久,差多少钱都得补上,只不过这零头就抹了吧?毕竟大家都在这长安城里住着,也不差这仨瓜俩枣的。”
说着这番话,洛倾月摆出了一副自己非常慷慨的样子,大大方方地开口问道。“白姑娘,你不会介意吧?”
白云薇这个时候恨不得当场找个地方钻进去!
她活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么丢脸过!偏偏又没别的法子来对付眼前的人只能低头,小声的附和。
“我怎么会介意呢?这都是应该的,就算王菲不提,我原本也想着这些日子给王妃准备上了一点薄礼,毕竟叨扰了这么久,我还是有些过意不去的。”
而此时,洛倾月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她压根就不准备继续跟这个女人在这里浪费时间,勾着嘴角笑脸盈盈的就转身走了,里都没有在理,愣在雪地里的白云薇与此同时,苏云若所在的院子显然也已经得到了消息。
就在她眉头不展,不知所措的时候,洛倾月突然从门外跨了进来,眼看着苏云若正在收拾着大包小裹,她也是一愣。
“看来妹妹的消息还真是灵通啊,我还没让人上门收账,妹妹就已经得到了消息了,不过你放心,妹妹毕竟是太后娘娘送来的人,我再怎么说也得顾及着太后的脸面?这房租嘛,我就不要了!”
洛倾月这番话让苏云若整个人傻在了当场。
她不解的问道:“王妃此话何意?难不成你是觉得我掏不起这每个月的十两银子?”
洛倾月咋舌,直接拦住了这个女人的话。
“那哪能呢?谁不知道妹妹富的流油啊?都能有钱来供着白姑娘的吃穿用度,必然是有点私房钱的。”
话说到这里,洛倾月的语气一变。
“可是现如今你也知道我们夜王府人丁稀少,你身为这府里的人,总得为王爷开枝散叶不是?”
说着,洛倾月直接走到了屋子里的那张太师椅旁,坐在上头,长吁短叹。
“如今,我和王爷成婚也有几个年头了,可是一直都没能有个一儿半女的,我这心里头啊,急得很,想着妹妹到底也是太后娘娘送来的人,归根结底也是信得着的。不如你去劝劝王爷,早点跟你同了房,也能有个孩子不是?”
洛倾月这一番话说的多少有点超显摆的意思了。
整个长安城的人都知道,苏云若不过就是被夜王养在府里的一个摆设罢了,出门的时候别人都不会正眼瞧上那么一眼,更别说之前还被人从夜王府里头赶出来了。
是个人都知道这姓苏的姑娘在夜王殿下的心里没有半点分量!
可洛倾月的这番话可以说是专挑人的心窝肺管子捅,直接给人扎了个体无完肤。
洛倾月再说完之后,翘起了二郎腿,端着一旁早已经凉透了的茶,放在鼻子下头,轻轻的闻了闻。
“妹妹这里的茶叶当真是不错呀,上好的碧螺春应该是今年的秋茶头一尖?前些日子,瞧着妹妹跟外头的人有过接触,不知道这等好茶能不能也给我带上几斤?”
苏云若听着她的话,脸已经黑的不能再黑了,她气的浑身上下都在发抖。
“王妃想要赶我出去也就罢了,何必要拿这种东西当借口?王爷平日里连你的院里都不去,我就算是磨破了嘴皮子,又能有什么法子?”
苏云若现在真的是恨得杀人的心思都有了。
她紧咬着牙关,怒不可遏的看着眼前的人,紧攥着的拳头咯吱作响。
“苏姑娘你到底也是个女子,到底有什么样的法子,难道还要让本王妃来教你吗?”
洛倾月话语当中的嫌弃丝毫都不加掩饰。
她用力的将手里拿着的茶放在桌子上,对着眼前的这个女人就翻了个白眼。
跟着冷声冷气的开口道:“反正王爷想要跟谁好,我也拦不住,能不能抓住王爷的心?就看你自己的了。至于你到底有几分本事,本王妃也不想知道。可是太后那边应该已经给你下了,最后通牒吧,如果今年年前你这肚子里还不能有点东西的话,只怕能继续留在夜王府的就不是你了!”
话说到了这样的地步,苏云若直接臊了个大红脸。
可洛倾月压根就不给她辩解的余地,施施然地从她的院里走了回去。
刚一进门,就看见某个男人正坐在椅子上,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
她心头一紧,“都已经这个时辰了,王爷怎么还不休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