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寻去了学校,还脸颊滚烫,羞耻地不肯抬头,甚至欲盖弥彰地戴了个口罩。
但没能遮住的地方,露出来的皮肤还是一片绯红。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楚听冬拨弄他的小揪,跟个开关似的,他突然搂着楚听冬的脖颈就哭得抽抽了。
他使劲往楚听冬怀里钻,阴凉的楼道里,男生冷冰冰的怀抱渐渐滚烫起来。
哭了半个小时,楚听冬终于忍无可忍,把他从身上撕了下来。
钟寻一抬头,才发现楚听冬胸前的衣料湿透了一大片,衬得胸肌轮廓清晰,颈筋隐忍地鼓起,就连校服都被他攥得发皱。
楚听冬眼眸乌沉,垂落的额发衬得他眉骨更低,唇线薄而锋利,整个人阴郁又英挺。
他脑子顿时嗡地一下,脸刷得就更红了,耳朵尖尤其红得艳丽,几乎能滴血。
他像个不能独立行走的小僵尸,被楚听冬弄到学校,坐在座位上,才呆愣愣地回过神,后知后觉地说:“我不想来上课。”
“要月考了。”楚听冬垂眸,指尖转了下笔。
月考跟他有什么关系?
钟寻想走,但是已经到了下午到校时间,学校里的人越来越多。
他一出去,肯定会被人看出挨打了,还不如待在后排睡一觉,等天黑了再走。
“寻哥,等会儿去跟二班打篮球啊,”宋一锦跟几个男生走进教室,闹哄哄地不知道在笑骂什么,凑过来叫他,“诶,寻哥……”
钟寻趴着没动,拿校服蒙着脑袋,挡住红肿的眼睛,生怕宋一锦个傻逼给他扯下来。
宋一锦正纳闷他怎么不理人,毕竟钟寻平常也不会一到学校就开始睡,他的手朝钟寻伸了过去,眼看就要碰到校服外套。
“他睡着了。”旁边突然响起一道冰冷嗓音。
“啊?”宋一锦愣住,心想你他妈谁啊,用得着你来告诉我,但是钟寻不许他们在班里惹事,他硬憋回去,挺不爽地坐下。
钟寻小声地松了口气,撩起一点校服,露出缝隙,偷瞥了楚听冬一眼。
天一黑,钟寻没上晚自习,提前回家。
“中午又跑去哪儿鬼混了?怎么养出你这么条疯狗,”钟仲林拧着眉指使钟寻,“滚去把你书桌腾出来,给你哥搬过去,蒙都蒙不对十分,学了也白学,还非占着不给人用?”
钟寻没吭声,拿舌尖顶了顶口腔内侧,他抬起浓深的眼睫,没忍住剜了一眼楚听冬的房门。
楚听冬到家才发现卧室多了张书桌。
他眉头蹙起,打算给钟寻搬回去。
结果钟寻先来找他了。
他在楚听冬床上一屁股坐下,没穿袜子,屈起膝盖,雪白纤瘦的一只脚踩在床沿儿,脚趾头动来动去,完全坐不住的模样。
“有事?”楚听冬问。
“你不是说要月考了,”钟寻理直气壮,“我找你一起学习。”
说完,他还没消肿,透着薄红的眼皮撩起、又放下、又撩起,在楚听冬卧室里巡视了一遭,发现钟仲林可真是挪过来不少东西。
连台灯都是他的。
他撇撇嘴。
楚听冬察觉到了他的视线,指尖拎着钥匙,说:“你不愿意就拿回去,我帮你搬,或者不想拿,那我就跟你买下来。”
“我又没说不愿意,”钟寻抠了抠脚趾头,仰起脑袋看他,哼唧说,“你别冤枉人。之前没给你,不是不给你用啊,那不是你先不理我,成天嫌弃我么?”
楚听冬没说话。
“要不然这样吧,”钟寻想得还挺美,“东西你都留着,然后你教我做题,下次月考要是我能进步五名,你奖励奖励我?”
比如谈个恋爱什么的。
楚听冬丹凤眼懒散,忽地一笑,心想奖励什么?那谁来奖励奖励他?
他彻底没了耐心,坐下摊开卷子,不再搭理钟寻。
但钟寻还不愿意走,问他一些又笨又不走脑子的问题,化学元素周期表第一行都背不明白,还在他旁边邦邦地敲核桃吃。
钟寻搬了张椅子坐在他旁边,下巴颏搭在他肩膀上,柔软的卷毛蹭过他脖颈。
掰开一个完整的核桃,递到他手边。
“你还是直接搬回去吧。”楚听冬躲开,垂眸盯着他说。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