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阴暗的大地,混杂的人心,在注意不到的地方,永远都会有滚烫的信仰。
正道,是不会死绝的。
因而,防人之心不可无,怀揣谨慎的同时,依旧要有信任人信任大道的勇气。
二者兼并己身,方才能走得久远,成为一个真正的大夏将军。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旁侧,响起了一道身影。
楚月侧目看去,正是大炎城主的次子,玄寒军副统领。
炎如殊。
“武侯真是用心良苦。”
他喟然道。
楚月扬起了眉,侧目看来,懒洋洋道:“怎么不驻守大夏了,是因为不想吗?”
“………”炎如殊觉得,或许,武侯的骨子里,还真是个极顶幽默的人。
“武侯何必揶揄,大夏已没有守的必要了。”
“秩序,可不这么认为。”楚月恣意笑道:“倒是不怕,有人秋后算账。”
“这不……”
炎如殊耸了耸肩,朝着楚月努努嘴,“天塌下来了,还有大帅你在顶着。”
若论违背秩序,还能有谁比武侯更生猛的呢?
他和苏将军、玄寒军所做的这些,在武侯的面前,那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呢。
楚月眸光一闪,沉吟着和炎如殊对视。
半晌过去,两人默契地笑了。
笑容灿烂满脸。
交情不深,但好像认识了很多年。
那侧,大炎城主的幼子炎枭,早前在大炎城就和楚月结下了梁子。
自楚月在无上殿登记归墟后,炎枭讨伐叶楚月认为自己受尽苦楚的书信,就像是雨后春笋,一茬一茬源源不断送到大夏,就等着有朝一日兄长能帮自己狠狠地出一口气,好让那叶楚月知道炎家的厉害呢。
如今瞧见兄长 ,他大老远挤了过来就为蛐蛐一下叶楚月。
哪曾想,气喘吁吁赶过来,就看到兄长对着叶楚月笑得不值钱的样儿。
炎枭震惊之余,一副如丧考妣的表情。
不知道的,还以为叶楚月才是炎如殊的手足。
“二哥。”他哀怨地开口。
“见到武侯,还不行礼?”炎如殊皱眉冷喝,“炎家礼数何在,教养何在?”
“……”被按头行礼的炎枭欲哭无泪。
炎如殊道:“幼弟枭儿,是个温良柔顺的人,平时连杀鸡都不敢看,我远在大夏,和枭儿时常有书信往来,书信之中,字字尽是对武侯的赞赏。枭儿对武侯的崇拜之情,正如滔滔不绝的大江之水。”
“。”楚月哽住,神情凝固,看着一本正经睁眼说瞎话的炎如殊,头一次遇到敌手般竟是无语凝噎了。
“噗嗤——”
正在偷喝酒水的朱雀,直接一口酒喷出来了。
这句话,他怎么觉得,那么的似曾相识?
打着毛线团的小魔王,一脸的黑线。
小黑游荡到了小魔王的身边问:“你怎么总是事不关己?”
小魔王面无表情,继续打毛线。
小黑又问:“主子身经百战,喜也好,忧也罢,你总是如此,心如止水。”
“小黑我啊,真羡慕你,我不像你这么清闲,我总是关心主子,茶饭不思,提心吊胆。”
“?”小魔王震惊又麻木地看着小黑。
自打来了个小黑,他就没个安宁日子。
他也着实想不通,诅咒之气的化身,不该是声嘶力竭的锋锐邪煞吗,怎么还是个城府极深的心机东西,小小的一亩三分地,竟搞得尔虞我诈,如帝王后院。
他狠狠地鄙视了下小黑。
他活了这么多年可不曾见过哪家诅咒搞成这贱人模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