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燕又愣了。
服务生又送上来新菜,但顾寒山没再吃了。她静静|坐着,听着贺燕和向衡的对话。
“我记不太清了。反正是顾寒山转院之后的事。”
“顾寒山7月转去了新阳精神疗养院,你8月5日找第一现场删除视频。不是特别忙吗?暑期活动,焦头烂额,怎么又给自己加了一个额外
的事?”
贺燕噎了噎,然后她怒了:“向警官,你在审犯人吗?你绕来绕去什么意思呢?你说履行警|察职责来问话,你警|察的职责就是为了一个意外事件骚扰市民吗?你今天给我打了两次电话,每一次借口都不一样,你就是在试探,在骚扰我。我拒绝再回答你的任何问题。”
向衡一脸严肃:“我接到顾寒山的报案,她认为她父亲的意外事件可能是有人预谋犯罪,我初步了解情况后觉得值得调查。所以我正在进行调查。我向你出示了证件,表明身份,说明事由,你作为公民和案件相关人员就有义务配合我的问话。”
顾寒山坐直了,她看向向衡的眼神里有惊讶,还有更复杂的意味。
“你吓唬谁呢?”贺燕笑了笑。“这件事连立案都不可能,你自己也说这是个意外事件。顾寒山认为有人预谋?麻烦你查查清楚,她有精神病史,她的病历上写着妄想症这三个字的……”
向衡打断她:“贺女士,请不要未经授权向我透露顾寒山的病情诊疗细节,我并不希望让你惹上什么法律纠纷。这会影响我们的调查进度。”
贺燕被噎住。
“还有,能不能立案,要经过调查取证后才能下结论。不是你说了算,也不是我说了算。我们警方办案子,大胆推测,谨慎取证,凭证据下结论。不会乱来的。”向衡道。
贺燕看着他。
向衡回视,看着她的眼睛,语气严厉:“贺女士,我没吓唬你,如果你拒绝配合,或者恶意阻碍我的调查,阻挠我获得线索,这属于妨碍公务。我可以启动程序对你进行传唤,采取相应的措施。如果你妨碍公务情节严重,那就是妨碍公务罪,属于刑事犯罪。”
贺燕:“……”
“我的解释你听明白了吗?”向衡问。
顾寒山忽然插话:“我刚才漏掉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忘了说了。”
贺燕和向衡都转头看她。
顾寒山对贺燕道:“向警官是位特别厉害的警|察,神探,断案如神的那种。”
那语气,有点骄傲。
向衡:“……”
贺燕给她一个大白眼:“谢谢你的及时补充。”
向衡也想给顾寒山一个白眼,刚才他节奏和气氛控制得特别好,正是突破的好时候,结果被她的小得意打乱了。他是经得起夸,但也不要随时随地乱夸。
贺燕已经回过神来了,她对向衡道:“向警官,你说的我都明白了。作为一个好市民,我给你提一个建议,以便你能更快更全面的判断案情。你让顾寒山给你一份授权,调取她全部诊疗病历,你好好看一看她究竟是什么情况。把她查清楚了,你再来查别人吧。”
顾寒山瞪贺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