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心里缓了一缓,才怒道:“三郎,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不是说那宫女与湛儿情投意合吗?怎么又与你扯上关系,难道此女子在朕的两个儿子之间左右逢源,两面讨好?”语气中的怒意和冷意显而易见。
离王对于太子的言论也很吃惊,不过
他马上下意识地为元玥说话:“请父皇保重龙体不要动怒,据儿臣所知的元玥不是那样的人,这其中必有误会。”
大家又都去看太子,看他怎么说。谁知太子走到离王的案前,郑重地一揖倒底,太子对臣下行此大礼,吓了离王一跳,忙避让开,“太子殿下何须如此大礼?”
太子沉痛地说道:“六弟,是我对不住你,三哥早先并不知元玥与你是一对儿,若是早知如此,也不会铸成大错,不过事已至此,这件事万万不能瞒着了。”
离王见到太子这一番做派,心中发沉,还是力持镇定地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还请太子明示。”
只见太子兀自唏嘘一番,随手又极其愧疚地说:“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不该在得之孙良娣痛失孩儿的时候……多喝了几杯酒,当时身边只有元玥一个在侍候,便错把她当成自己宫人……”
虽说皇宫中的女人都是名义上是属于皇上的,可是皇上年纪大了,除了年轻时陪伴他的妃子外不再收后宫。何况太子到了如今的地位,他自己宫中的女人他自然可以动,如果没有离王与那个元玥两情相悦,收用一个小小宫女自然是很平常的事,不必亲自向皇上禀报。
“什么?这不可能!”离王惊怒之下脸上气得通红,一把抓住了太子的衣领:“元玥是个冰清玉洁的女孩子,我不准你胡说八道毁她的清誉!”
李隆基:“六弟,我知道你一时无法接受,不过三哥真的不知道她是你的心头好,也没想到你会喜欢我宫里的宫女,否则就算是我醉死过去,也绝对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可是今天听到你在父皇面前求赐婚,我无论如何也得把这件事情说出来,不可能眼看着你不声不响吃这么大的亏。”
李隆基说没想到离王会和他宫中的宫女暗中交好,这若是放在多疑一点的皇上那里,已经是离王觊觎太子之位,故意在他宫里安插人手了。太子知道皇上不会这么想他的小儿子,所以也只是稍带一提。
皇上说:“湛儿冷静点儿,究
竟有没有这一回事,把元玥叫来,当面对质就清楚了。”在皇上看来,太子都这么说了,这件事情已经是板上钉钉,只不过离王不愿意就此相信,自然还要把那女子叫来问清楚,这样的女人也不配成为离王妃。
元玥是由孙良娣陪着一起上殿的,来的时候还有些精神恍惚,仿佛受了重大的打击一时回不过来神。
李隆基这个人做事一向早有准备,他宠幸元玥的事没跟太子妃说,不过却在孙良娣面前坦诚,并且说就算两人之间有那一晚,也并非真有了什么私情,只是一时醉酒才产生的失误。太子的意思是,既然孙良娣和元玥交好,那么可以适当的劝劝她,既然决定当没有发生,元玥该放开胸怀,就不要再去想这事。
李隆基这么做完全是按照自己的想法来,没将女人的细腻心思考虑进去。孙良娣失去个胎儿就已经受了一重打击,又听说太子竟然和别的女人成就了好事,而且那个人她还视为挚友,更加让人难以接受。
太子向内侍打眼色后,内侍一出了太极殿就到武德殿找孙良娣,迅带汇报太子那边的情形:太子妃要把元玥和亲远嫁,离王当着众人的面向皇上求取元玥,内侍说“听说元玥姑娘身体欠安,太子殿下想请良娣娘娘带太医去看看元玥姑娘,以备召见。”
孙良娣这些日子以来虽然疑心自己受人迫害,不过太子是她夫君,很受她信重敬服,孙良娣虽然也有些不满吃醋,到底以大局为重,立刻带着太医亲自去探望,到了安仁殿之后,正看到元玥在干呕的眼熟画面。
即使是最迟顿的人也感觉得到殿中的气氛肃然,来之前元玥就因为另一件事扰乱了的心神,使她对眼下的情况更加忐忑,只觉得威压重重。跪拜行礼之后并没有让她起来,片刻已经觉得过了好久,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只听到皇上的声音在上面响起:“你可知道离王向朕说要娶你为妻?”
元玥慌张:“奴婢并不知此事。”
皇上却并不介意她的否认,说:“要知道王妃
的人选就算不论出身,也要忠贞贤德,端慧冲怀,要是女子典范才行,离王想要让你做王妃,你是怎么想的?”
到底涉及到两个儿子,皇上就算对眼前的女子很不满,也不想说的太过于直白,伤了儿子们的面子,他相信此女子听到‘忠贞’二字就应该明白他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