撷芳殿,孙白杨再次为福雅来看诊,收拾好药箱之后,福雅说道:“谢谢你了孙大人。”
孙白杨说:“这是本官的分内之事,福贵人不必言谢。”他看到旁边桌子上有一些棉布和毛料:“对了,桌子上的那些是什么呀?”
福雅走过去拿起未做好的针线,说道:“我看天气快凉了,想给尔淳做一副手套。”
孙白杨说:“其实尔淳小主住在钟粹宫,生活上的所需自会有人帮她打点,福贵人也不必这么费神操劳。”
福雅说:“我知道她可能不会缺这个,不过我闲来无事,做一点针线还能打发时间。”
孙白杨看着那副手套说:“这个会不会很难做呀?”
福雅说:“不会啊,其实很简单。”
孙白杨又说:“那我可不可以请福贵人帮我多做一副?”
福雅问道:“孙大人你也想要吗?”
孙白杨笑着说:“是这样的,我认识一位小主,她的手之前被火灼伤了。她在宫里现在也毫无地位,所以……”
福雅背对着孙白杨在还未做好的手套上缝几针,脸上有一瞬间的落寞神色一闪而过,又是一个已经毫无地位的小主,跟她当年的遭遇多么相像。不过她语气仍然没有什么改变,一贯的从容平和:“既然孙大人吩咐了,我这个病人怎么敢推辞呢?款式按照这个行不行?”
孙白杨说:“款式当然没问题,那我就替玉莹小主先说声谢谢了。不过尺寸要做松一点。我怕太窄会弄疼她的伤口。”
福雅答应下来,让他过几天就可以来取做好的手套,顺便再帮她把要送给尔淳的手套交过去。就像之前那个荷包一样,不必说是她做的。
孙白杨离开之后,福雅难掩失落,果然如尔淳所说,孙白杨不只关心她,他还会十分细心的关心很多其她病人,也许在医生眼里,她们是不分男女老幼的生命,都应该给予关怀照顾,但是在福雅知道自己不是他给予特别关怀的那一个,总是要有一段时间才能释怀。
钟粹宫中,小四关起门来跟尔淳在商议:“尔淳姐姐,之前我看到宝婵在慌慌张张的烧一块木头,问过义父之后才知道里面大有文章,义父说那上面写的是皇后的年庚八字,如妃很可能再用霹雳木灰的方法再对皇后下咒。”
尔淳精神一震,心道:来了,如妃又要开始试探人了,不过这一次尔淳没有继玉莹之后立刻引起皇上的注意,所以如妃的心思应该还全放在沅淇身上,所以她要试探的人也就成了沅淇。
尔淳问:“之后呢?”
沅淇说道:“按照义父的说法,似乎如妃已经对皇后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所以做法下咒要除去皇后,义父的意思是说,如果发现确有其事,让我抓准时机可以向皇后参奏一本,借机除去如妃,那样我们在宫中不用仰人鼻息,他的地位也会更加顽固了。”
尔淳说:“这是义父的推测,你觉得呢?”
沅淇有些犹豫地说道:“不知道是不是入宫以来,在如妃身边小心做人习惯了,我总觉得如妃不像是思想这么简单的人,以她的心思,若是没有完全的把握能除去一个人,未必会出手做这样的事。”
尔淳说道:“我们在宫中也有一段日子,听到过有关如妃的传闻,都是她不信鬼神之说。你还时常出入永寿宫,对她的了解更加直观。义父却以为如妃再很辣也只不过是一个寻常妇人,会有被气恼冲昏头的时候。沅淇,不要什么都照义父的吩咐,要随机应变,我们自己在后宫之中步步为营,如履薄冰,要知道如果判断错了,那就是满盘皆输。义父他不会有事,直接遭殃的是胆敢说如妃谗言的人而且,你要相信你自己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