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一说话,我顿时就想起来她是谁了,没错,这是个女生。
说起来老黄家取名字也真是有意思,黄森一共哟三个兄弟姐妹,他父母一共生了四个孩子,还都保下来了,也算是很不容易,尤其有趣的是孩子们取的名字。
前三个孩子都是男孩,分别取名黄木,黄林,黄森,然后后来又生了一个老四,就取名为黄琳琳了,这是幸亏没有第五个,要是有恐怕就要交黄森林了。
“哦,这样啊,别在门口站着了,你先进来吧。”
听到黄琳琳都这么客气了,我这个做客人的当然也不好恶行恶相,于是走过去把门打开就要开门把黄琳琳迎进来。
黄森这个妹子年纪不大,比我还要小一些,他父母也算是老来得子,他们这代人结婚早,而黄森兄弟几个都离得比较近,他们的母亲十七岁就生下了黄木,十九岁生的黄林,二十岁就生了黄森,但是直到他们母亲三十九岁的时候才怀上的黄琳琳,所以一家上下对这个女儿非常宠爱,完全没有这一代常见的重男轻女。
这个小姑娘也算是争气,从小学习都不错,加上有黄森这个做哥哥的宠爱,平时起居布置不知道风水有多好,身上还经常带着祈福的六合和合局的装饰,所以整个人出落得非常好看不说,也是凭自己的本事考上了京城大学,学的是历史系,现在正好是放了暑假,所以就跟着她哥哥到处跑,一个是帮手,一个也是长长见识。
黄森也是有意把她带在身边,让她长长见识,多和上层社会的人接触接触。
“陈先生好。”
黄琳琳非常有礼貌,不知道为什么见到我的时候脸忽然红了起来,两只手互相搓着扭扭捏捏地走了进来。
“别客气了,这是你家,你先坐吧。”
我现在看黄琳琳其实有一种看小朋友的感觉,虽然文月没有比黄琳琳打多少,但是文月的见识眼光气质都是上上之选,而且经过这些年的磨炼,早就不是普通的同龄人可以比拟的了,我这几年也是经历了不少,所以再看黄琳琳这样的年轻人,就有一种看小孩子的感觉。
“诶,那个陈先生,您要不要喝点水,您这一天都没有出屋子了,我……”
黄琳琳坐下来之后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似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哦,这倒不用,我还不渴,对了,刚刚你说的流水席是怎么回事儿?”
看着黄琳琳有些窘迫的状态,我也是开口一笑,这种青涩的样子谁都有过,看起来反倒是让我感觉有些亲切,于是直接温和地开口询问,让她得以暂时摆脱窘境。
“哦,是这样的,我们这边的习俗,基本上老人家到了一定的岁数,比如说七十三,七十七,八十岁,八十八岁,九十岁都要败寿酒,但是一般来说规模都不大,能做得起流水席的都是大户人家,这个单家就是这样,他们家老爷子今天做九十大寿,流水席中午就摆出来了,现在差不多就是最热闹的时候了。”
我开口看来是问对了,黄琳琳一改之前的窘迫状态,变得自信起来,对我的问题回答得非常有条理。
“原来是这样,你们这边的流水席不知道有什么讲究,和别的地方有什么区别没有?”
我对于民间风俗也是比较好奇的,俗话说百里不同风,同样的事情可能临县甚至邻村风俗都不一样,都是流水席各地的讲究也不完全一样,一般来说所谓流水席就是的等人不等菜。
简单来说就是搭起棚子,摆起桌子,后厨随时做随时上菜,不管来的人是谁,有没有礼钱,都可以坐下来敞开肚皮吃,吃完了就可以走,然后把剩菜撤下去换上新的,谁要是想吃就可以坐在桌边继续吃,不光是饭菜,酒也是全都免费,想怎么喝就怎么喝,但是也有一点,不许带走,只能在桌上吃喝。
一般来说这都是大户人家才能有的排场,小康人家都不敢想,毕竟一个村子人再少也有几百口,这就是六七十桌的量,而且来的人还不光只有本村的人,邻村的人也会过来贺寿,所以整体下来就要做上一百五六十甚至二百余桌,而且这种流水席讲究一桌子菜要八冷十六热二十四道菜,次一点的也要四冷十二热一共十六道菜,怎么说一桌也要四百元起,这小二百桌下去光是菜钱就要八万。
流水席可不是只管一顿,一般来说是从中午开始摆,一直到第二天凌晨,基本上要管三顿饭,这就是二十多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