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天源点点头,低声:“这是她亲口说的。”
薛凌一时反应不过来,不知怎么开口。
程天源解释:“这两天她不怎么舒服,一直在楼下休息。昨晚中午我回来,妈说陈姐的病似乎没好,吃不下也睡不好,我连忙下去看,见她的精神实在太差,所以将她送去了医院。”
“还是原来的妇产科肖主任,是吗?”薛凌问。
“是。”程天源答:“是她自己坚持要那个医生的,我便送了她过去。到了诊室门口,她自己走进去,让我离开。她说里头是妇产科,男人进去不方便,我也不好多待便出来了。”
“那……她现在还在医院?”薛凌问。
程天源点点头,解释:“今天早上我去看她,她在睡觉。护士小姐说她需要住院一阵子,不过她生活能自理,不必看护。跟她同病房的一个大姐正准备要生孩子,我不好待久,只好赶紧退出来。”
薛凌听得心烦意乱,又问:“那山越哥呢?他一个电话也没有?”
“陈姐貌似不想开口说他,心情一直很差。”程天源答:“新店昨天刚开张,我也是忙得很。你不在,妈又得带小然然,她一个妇人,我照顾她也不方便。”
薛凌轻吁一口气,道:“我明天去医院看她。如果需要的话,我就留在那边照顾她。”
程天源压低嗓音:“在我们这边,还很少有夫妻离婚的例子。在农村更是少见,所以我妈觉得很不可思议,暗自骂山越很没良心。这毕竟是人家的私事,夫妻之间的事,谁能说出个对错来?我们不了解内情,更不该乱说。所以我嘱咐她和阿芳不能乱开口,她们刚才就没跟你多说。”
“那是。”薛凌叹气低声:“他们是少年夫妻结合,风风雨雨走过二十来年,尝遍婚姻的酸甜苦辣,本该以为怀上孩子后,应该就一帆风顺了,谁知……怎么半途而废了!”
这是他们之间的事,他们不说,其他人不明所以,也不好判断错对。
但想想这么多年的感情,就这么断了,任谁谁都是接受不来的。
程天源也了解他们夫妻这一路走来不易,忍不住皱眉:“以前父母反对,两人一无所有都能坚持走下来。怎么现在有钱有房了,反而却走不下去?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薛凌低低苦笑,解释:“有一点儿我们忘了说了。婚姻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我们不是他们,自然无法理解他们的苦楚。在我看来,生活有那么多的困难,如果都一味儿是前进的困顿,那只要努力勤奋去做就行。最怕的是情感上的难处,解决不了,搁在心里头发酵难受,直到最后不得不爆发,甚至是一发不可收拾。”
“你是指陈姐和山越的家人不和的事?”程天源问。
“应该是。”薛凌低声:“陈姐一直不喜欢山越哥的家人,尤其是他的婆婆。上次他们两人差点儿闹离婚,就是因为她婆婆嫌弃她不会生孩子。矛盾一天天积累,直到尖锐得一发不可收拾,就只能一拍两散了。”
程天源皱眉轻叹气,道:“你明天开车去看她,跟她好好聊一下,陪着她。也许说开了,身体好了,精神就会好起来。”
“你还没告诉山越哥吗?”薛凌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