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高峰落到地上,站在场中志得意满,放声狂笑道:“就你们这点三脚猫功夫,也敢出门押镖,当真是笑掉爷爷大牙,今天你木爷我心情好,不取你们性命,留下银子和脚夫,就此滚蛋吧。”
他眼中凶光闪闪,又朝顾少游和那三个青袍客扫视而来,显然是警告几人不要插手。
木高峰上前两步,来到镖车旁边,一众镖师和趟子手面面相觑,不敢阻拦,只得纷纷退开,只剩下几个脚夫苦力在大车旁瑟瑟发抖。
北道上有规矩,绿林豪客劫镖抢银,却不伤害车夫,甚至脚力酒钱也依常例照给,但若车夫不听嘱咐,自然又作别论。众车夫见了这等情势,虽然都浑身打着摆子,但却也不敢逃走。
木高峰一把掀开罩在大车上的油布,取出一条银鞘,细细看了起来,眼中喜意连连,脸上满是贪婪之色。
李立躺在地上,眼中露出绝望之色,厉声道:“木前辈,我们振远镖局也不是没有根脚的,如今我们已俱都投在华山派旗下,你如今要来劫我们的镖,难道就不怕华山派日后问罪起来吗?”
这话一出,顾少游顿时愕然,吃惊不已,他皱了皱眉头,自己和这振远镖局并没有联系过吧?难道是自己下山之后,师父自己去拉拢过来的?可是以师父的个性,应当不会屈尊去做这等事,这可倒是奇了怪了。
木高峰也同样愣了一愣,他转过头来,目露奇色,转瞬又哈哈狂笑起来:“什么狗屁华山派,早就是瘦死的骆驼,你拿华山派来压我,当真是可笑之极。”说完,他又突然想到前些日子在衡阳城里听别人讲起的华山派弟子力败嵩山三大太保,脸上不由微微变色,不过瞬间又恢复了正常。
“应该也没那么巧,能刚好遇上那小子。华山派现在除了岳不群,根本没听过有什么人物,岳不群听说还在江南,更加不可能遇上。”木高峰心中暗暗想道,转眼又觉得自己刚才脸上变色,显得落了面子,又狞笑道:“你们这振远镖局果然是蠢笨如猪,华山派三个字现在早就是一文不值,就你们这帮废物才会眼巴巴往上去送。”
这话一出,顾少游心中顿时大怒,霍得站起身来,就要说话。
“你说谁是一文不值?”这时,旁边突然传来一声冷冰冰的声音。
厅内众人纷纷愕然,顾少游也是吃了一惊,转头看去,只见那边三个青袍客,此时都站起身来,脸色焦黄的那位老者正冷冷的看着木高峰。
木高峰也被这突然起来的声音惊到,他缓缓放下手中的镖银,转过身去,往前踏了几步,狞笑道:“怎么?我的话,你们有何意见不成?”
他虽然嘴上仍旧嚣张之极,但右手已经悄悄按在了腰上,显然对于这突然冒出来出头的三个青袍怪客,他心中并未有丝毫大意,反而浑身戒备起来。
那为首的黄脸老者,此时正脸色阴沉,目光灼灼的看着木高峰,冷声道:“木驼子,本来你的事我不想理会,可没想到你居然满嘴喷粪,今天需得让你知道什么叫祸从口出。”
木高峰瞬间怒极反笑,厉声道:“你们是什么人,可敢报上名来!在这里大言不惭,简直不知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