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光坐在一块石头上,微笑道:“叶施主,你过来,老衲有话对你说。”
叶子明走了过去,不料行光突然一伸手,叶子明一惊,右掌一挡,行光与他轻轻对了一掌。叶子明正惊疑不定,行光却笑道:“叶施主,老衲所料不错,叶施主果然没有修习《易筋经》。不过,叶施主的内力运用之法似乎与众不同,故而出招神速。”
叶子明方知行光这一掌也是试探,便苦笑道:“大师所言不错,在下因修习了这功法,武功颇有进境,被人误以为修习了《易筋经》。大师,其实这《易筋经》应该还在少林寺中。”
行光闻言大惊,叫道:“怎么可能?!施主你……你为何这样说?”
叶子明便将当日余江海之言细细说来,又将当日青袍汉子急于杀掉自己之事也说了。叶子明又说道:“大师,当日余江海得手之后又被袭击,当时已经惊动了寺内僧人。因此袭击余江海之人一定不会选择逃出去,而是趁着众僧人追击余江海之时,继续在少林寺隐藏下去,待风声过后,便将经书带出。青袍人追杀我之事,更加说明《易筋经》可能还在少林寺!若是那人已经将《易筋经》带出,他们又何必杀我;若是那人没有带出《易筋经》,人和经书都还在寺中,这件事就说得通了。”
行光恍然大悟,那青袍人追杀叶子明,便是要杀人灭口,掩盖袭击余江海之人和《易筋经》还在少林寺之事!行光惊骇莫名,他万万没有想到,此事尚有这么多内情,魔教居然也真的早已谋划了多年。叶子明又将那青袍人的精妙一招使出,不料行光居然也认不出是何门何派的武功。
行光叹道:“方丈师兄所料果然不错,这如清……果然是偷梁换柱之计。只是全寺上下皆以为是叶施主与如清一同取走了《易筋经》,只有老衲与徒儿如海因为先前叶施主出手相助之事,才觉得此事还是可疑。叶施主果真是蒙受了不白之冤!可惜老衲如今身受重伤,虽然知道了真相,却无法回到寺中追查。今日之事……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叶子明苦笑道:“大师,在下这几日也是步步遇险,如今在外面寻找在下的人真是数不胜数。在下一人要去贵寺,实在没有丝毫把握。现在看来,只有大师尽快养好了伤,在下与大师一起到少林寺中追查那人!在下还有一件事要请教大师,当日在下请师妹洛忆秋护送如海师父到少林寺,如今她还好吧?”
行光心情复杂,只得说道:“洛施主护送如海回到寺中后,余江海出手盗书,后来你便与余江海一起跳江而去。那时,寺内众僧多以为你与余江海同谋,故而不同意洛施主离开……”
叶子明惊道:“那我师妹……”
行光忙说道:“叶施主不必担心,老衲当时便觉得叶施主不可能参与盗书之事。方丈师兄虽然不准洛施主离开,却也并未为难,只是安排洛施主在山腰的一处别院住下。老衲也吩咐这几名弟子妥善照料,不得为难洛施主。”
叶子明还是不由得暗暗担忧,洛忆秋虽然一向文静,倒也是坐得住的,然而毫无缘由却被关了起来,想必也是异常烦闷。叶子明虽然心中担忧,此时却只得点头道:“多谢大师!师妹因为在下而难以自辩,也只有将来在下找到了《易筋经》的下落,在下与师妹也才能洗清嫌疑。”
话虽如此,叶子明心中却烦闷不已,他在这山洞中足足待了两个月,这才刚出去,又遇到这许多麻烦。这次真的是江湖中各门各派都扑上来了,连魔教长老都到了。如今行光又受了重伤,叶子明左思右想,觉得如今想要与行光一起安然到达少林寺,可谓千难万难了。
接下来几日,行光便在山洞中疗伤,叶子明左右无事,也忙于修习御风真诀。
到了第三日,叶子明见行光疗伤之时,头颈上冒出缕缕白气,便知道此时便是紧要关头。不料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行光突然脸色通红,喉头咯咯作响,叶子明大惊失色,突然之间,行光吐出一口鲜血,昏倒在地。
过了半日,行光方才醒来,行光看到叶子明,只得苦笑道:“这魔头内力如此惊人,老衲这内伤是好不了啦。疗伤之时,又损伤了筋脉,双腿也不能动弹了。”
叶子明万万料不到行光受伤如此之重,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
行光顿了一顿,又说道:“叶施主,上次叶施主救下如海之事,未及相谢,今日又要劳烦施主了。”
叶子明忙说道:“大师但有吩咐,直说便是。”
行光咳了两声,说道:“如今老衲已成废人,查找《易筋经》之事,只有请施主相助了。此事之内情,又只有施主知晓,只盼施主有机会将这些事情告知方丈大师。”
叶子明说道:“大师放心!在下必定尽力而为,不负大师所托。此事既是帮助贵寺,也是为在下自己洗清嫌疑。不过,就算在下能够赶到贵寺,只怕贵派高僧信不过在下,到时恐怕……大师可否修书一封,以策万全?”
行光点了点头,说道:“叶施主思虑周全,应当如此。不过,虽然这……只有一日行程,却有万般艰险。这样吧,叶施主,老衲传你两门功夫,这些日子施主便在此处练功。待功成之后,想来便有指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