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冷峰还想说什么,却感觉到南宫文扯了扯他的衣袖,他看到师父怒气冲冲,便不再说话。
郑松涛瞪了聂冷峰一眼,又说道:“眼下《易筋经》流落在外,却是各门各派的一场大机缘。想必江湖中各门派都是倾巢而出。雪年与成杰昨日还在附近见到嵩山派和龙牙山的人。我云剑山创派至今不过七八十年,别说与少林嵩山相比,就是与创派百年的龙牙山相比,我们云剑山也不过……说是中原武林四大派,我们只不过是陪衬罢了。就跟一些江湖帮会相比,我们云剑山又能够强到哪里去?”
众弟子默然无语,心知师父所说绝非虚言。自师祖在十年前那一场大战中与魔教长老同归于尽之后,云剑山便每况愈下,早就没有了往日的威风。
郑松涛沉声道:“几天前,叶子明最后一次现身,便是在这个小镇附近。倘若这一次你们谁能抢先找到叶子明,夺得《易筋经》,便是我云剑山的大功臣!”
说到此处,郑松涛脸色一变,问道:“为师问你们,倘若遇见了叶子明,他又不肯跟你们回来,你们会不会拔剑杀了他,夺了《易筋经》?”
众弟子闻言大惊,心中皆砰砰直跳,屋里顿时一片安静,谁也不敢说话。
郑松涛厉声道:“这是我云剑山千载难逢的机缘!若是得了《易筋经》,便能与少林嵩山比肩而立!谁若是坏了为师的大事,莫怪为师不客气!为师再问你们一遍,倘若找到了叶子明,你们敢不敢拔剑杀了他,夺了《易筋经》?”
说罢,郑松涛便瞪着眼睛看着众弟子。
一片安静中,丁雪年率先叫道:“弟子愿意!”
高胜寒随后也说道:“弟子愿意!”
秋云水、唐琴和苏成杰见此情形,也只好答应了。
南宫文咬了咬嘴唇,沉声道:“弟子愿意。”
南宫文说罢,急忙扯了扯聂冷峰的衣袖。
郑松涛见聂冷峰没有说话,便叫道:“聂冷峰!你竟敢不听师父的话吗?”
聂冷峰再也忍耐不住,急忙说道:“师父!江湖传言怎能轻易相信?定然是五师弟坏了魔教的大事,魔教想要杀他灭口,才放出这等消息!五师弟危在旦夕,咱们应当救他才是!师父!弟子与五师弟虽性格不合,但既然师出同门,亲如兄弟,应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们如今这般做,岂不是趁人之危……”
郑松涛大怒,叫道:“你大胆!”
话音未落,郑松涛闪电般一掌击出,聂冷峰猝不及防,只听得一声闷响,聂冷峰胸口中了一掌,登时向后飞出,撞在了墙上,随即又摔在地上。
众弟子大惊失色,唐琴更是吓得几欲昏厥。郑松涛却看也不看,怒气冲冲,径直出了门。南宫文急忙跑了过去,弯下腰伸手一探,登时脸色煞白,颤声道:“三师兄他……他死了……”
此时,叶子明已经开始在山洞中修习御风真诀,一则那伙人必定还在外面,他可不愿此时出去送死;二则自己一旦武功大进,不仅足以自保,余江海托付之事也不是完全没有指望。所幸自己带的食物不少,下方河流和山谷中也有游鱼走兽,在这里练功,总不至于饿肚子。
未曾想到,这功法虽然只有六层,但入门之际却极为艰难,叶子明思索了几日,方才开始修习。叶子明出身名门正派,对穴位经脉以及内功修炼之法并不陌生,用了二十一日,终于攻下了第一层这个难关。入门之后,修习进步甚快。第二层功法之艰难繁复,却又大出意外。叶子明足足用了二十七日,方才把第二层拿下来。第三层功法看起来却不太复杂,不过叶子明足足用了十来天,却并无成效。叶子明苦苦思索,却并无进展,便猜想还是因为自己内力不够深厚,只好停了下来。所幸数十日之间,始终无人找到这里。
叶子明此时无论是内力运用还是出招速度,均已大进,连轻功也大有进展,远非两月之前可比。叶子明心里暗想,倘若再遇到罗青云那伙人,脱身应该不难,随即又想到,若是两月之前身怀这等武功,一定可以赶在魔教之人动手之前赶到洛阳,想到此处,叶子明不由得一声长叹。
叶子明已将御风真诀全部熟记于心,便将那本秘籍用油布包好,放于山洞里一个隐蔽之处,然后到余江海墓前坐了半日,又寻路出了山洞。
叶子明到了外面洞口,观察了半日,见并无动静,便手持长剑,小心翼翼走出洞口。洞口果然已经没有人了。想来那伙人既然找不到瀑布后的洞穴,一定以为这山洞另有出路,因此便不会在此蹲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