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泽脸色微变,心理咯噔一下,见柳恩利望过来时,立刻又收敛好神色,惊奇道:“竟是这样?那可真是一只好鸟,纵是伤了我,也不能怪它。”
柳恩利皱眉,拍了柳明泽脑袋一下,不悦道:“怎么说话呢,你受伤也不是小事,怪为父找来的人没有训好它。看你这还烧着呢,今晚可千万别再大发了,快趴好,为父给你擦擦酒,降降温。”
柳明泽乖巧趴好,感受着背后有力的手掌拿着帕子搓他的背心,漂亮的眼眸里却在烛火中闪过一丝怨恨。
连一只鸟都比他重要。
他被伤成这样,义父还要护着它。
我果然在你心中,比不得那个傻子,也比不得那傻子的鸟吗?
柳明泽眼眶泛红,阴狠地咬住唇。
他原本命如蝼蚁,好不容易从暗无天日的牢笼里爬出来,爬到这人的身边,站在光明之下,他绝不会再回去,也绝不允许任何人,与自己争这份父爱。
旁□□些杂种不行,柳逸尘这个傻子也不行!
柳恩利果然在大公子院里守了柳明泽一夜,这一夜里,他始终没有停歇,一直用浊酒擦拭柳明泽的身子、虎口、额头,见热度上来一点都紧张万分。
看着小孩烧红的脸蛋在睡梦中备受煎熬,柳恩利就心疼的不行。
他想起初见这孩子的时候,穿着破旧的衣衫,虽然拜见他时梳洗过,但还是在耳后、脖子处可见污垢,破衫之下隐隐露出被虐打的伤痕。
每每想到此,柳恩利就对柳明泽更疼惜一份,他来到柳家,不管日后是否能够成才,是否能够担负起柳家家主的责任,他都不应该亏待这个受尽凄苦的孩子。
父子一场,终究是缘分。
而且……,柳恩利看向床上的孩子,他暗暗观察此子一年有余,此子为人和善,处事公正,深得府中下人的尊重,对身为父亲的他敬爱,对身为阿弟的尘儿关怀备至,实在是难得的好孩子,柳恩利这才放下戒心,全然信任他。
一个才十二岁的孩子,涉世未深,能有什么心机呢。
柳恩利笑笑,摸了摸柳明泽的额头,见温度终于降下去了,才安心的靠在床柱上小眯一会儿。
明日,他还要起早出去谈生意,可不能起迟了。
此时,花园里。
江雯雯叼来了一口小锅,一只碗,一个小面板,还找到了火折子,她用石头搭了个火塘,捡来了小树枝塞进去,小锅放在上面,就差把火折子吹燃。
然而鸟喙吹不出风,倒是让她有些犯难,火折子点火是最方便的,最重要的是她也不会打火石啊。
江雯雯将火折子的盖子咬下来,将火折子叨在嘴里,端口从前,她压低身子,翅膀微微张开,猛
地向前冲去,跑出去一段距离后,再加速冲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