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擦,别抓坏了老宝宝英俊的脸,贫僧还需要靠着它化斋呢雁祖牛逼,雁祖威武啊!老天爷为什么总是欺负我!”眨眼间渡梦新伤加旧伤,脸上红花朵朵开。
雁祖停下攻击之时,白阳却已经从他的头顶消失。
中州上空,悬浮着一朵洁白的云,状如飞鸟,硕大如山,一群孩子对着天空指指点点,讨论这朵云长得像什么,有的说像公鸡,有的说像燕子。有的孩子说这云是凤凰的倒影彼此争得面红耳赤,谁也不肯让步。
忽然,一个小男孩儿的眼睛亮了起来,一团白色的东西从云间坠落,雪白雪白的,小男孩儿眼中流光一闪,郑重其事的说道:
“这云是母的,你们看,他下蛋了!”小男孩儿指着天空,一群孩子顺着小男孩儿手指的方向看去,却见一团白色从云间高速落下,砸向一座少有人至的院落。
“哎呀!是白蛋落到薛爷爷家里啦!”另一个眼尖的孩子确认了白蛋的落向,惊得尖叫一声。一行十余个孩子面面相觑,随即乌泱泱地向那处院落跑了过去,一边跑一边大喊‘薛爷爷家下了一个白蛋下了一个白白的蛋’吵得路上的行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以为这群孩子又要去薛老爷家调皮捣蛋呢。
轰隆。一道红拳砸中了薛白壁家的院落,泥沙飞散,碎石四溅。
薛白壁大挥衣袖,挡住了四散开去的泥沙碎石,又将其压入白阳砸出的深坑里。
白阳借拳风旋转腾空,轻飘飘地站在了一片柳叶上。
薛钢扶着爷爷的摇椅,望着白阳的神情有些复杂,有怨有恨有感激也有神往。薛白壁的两个儿子坐在薛家待客的正厅里望着白阳,并未近前。
白阳俯瞰薛白壁。
薛白壁也望着白阳。
两人久久无言,薛钢听到了诡异的扭曲声,不明所以地挠了挠头,悄悄抬眼瞥了一下白阳,却见白阳的眉毛已经成了螺旋状,再看爷爷薛白壁,亦如是。
“我年轻的时候比你帅。”薛白壁盯着白阳苍白的脸摇了摇头。
“我现在比你帅,将来也会比你帅,然后,你撒谎。”白阳指了指呆头呆脑的薛钢。孙子长成一副呆样,爷爷能好哪去?
薛家的老大老二差点没被茶水呛死,谁能想到这两个家伙见面的第一句话说的是这个,有意义吗?两人愤愤地想着,拳头把桌子砸得乱响,各自从袖口掏出了一面铜镜,对着自己脸蛋儿细心地审视了起来。两人随即对视一眼,满意地点了点头,谁说老爹说谎了?不懂得审美不是。
薛白壁瞥了眼孙子,颤巍巍地抬手捂了捂胸口,显然是被白阳的话伤到了。
薛钢各赏了两人一个白眼。
“有什么话药对我说吗?”白阳问道。
“呦,我还以为你有问题要问我呢,不过我还真有话要知会你一声。”薛白壁两只老眼登时一亮,炯炯地看着白阳,见白阳正专心倾听,清清嗓子开口说道:
“第一件事:排山者。”薛白壁说出了一个名号。白阳眉梢轻挑,将这三字记在了心里,微微点头。
“没了。”薛白壁眨了眨眼睛。
薛钢又开始挠头,爷爷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皮了,有损形象啊?
白阳深吸口气,再次确认了自己曾经是真的‘遭人烦’,没人造谣生事,转身欲走,薛白壁却再次出声拦住了白阳,嗓音变得沙哑低沉:
“其实还有一件事,我不知该不该让你知道。”薛白壁将屁股向后挪了挪,坐正了一些。
“你离开华山之后,香满楼的老板用两坛子老酒拦下了夏无痕和周永厚的剑。呃,阁下如果能赶上的话可以去贾老板的新婚大礼上讨杯喜酒喝喝,说不定会有意外惊喜。”薛白壁想了想,没有说出全部心事,话到一半,将白阳的注意力从华山引向了南阁。
“一定能赶上,他们会等我。”
“柳树不错。”
又是一道红拳砸向了地面,白阳冲向了天空。硕大的一朵白云悠然滑落,接住孩子们嘴中的蛋,又翩然离去。
含苞待放的柳树,绽放出了丝绦万条,随云飞风摇摆,也将摆弄风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