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屠夫离开了,王老胖子也离开了。
村民们得了王书生的提醒,都没有说话,鸦雀无声地让开了路。有两个年轻人警惕地望着王老胖子的肚子,过堂就那么宽,可不能让这个老胖子挤坏铁蛋儿家的东西,无论挤坏什么,都得让这个老不死赔钱。
出乎意料的是,这个老胖子的肚子明明快和过道一样宽了,却轻轻松松地走了过去,站哎过道上没有让路的两个村民也没有觉得挤。
“村长!就这么放过他吗,铁蛋儿都吐血了!”张树生本以为铁蛋儿进城后成了只顾自己的没良心的家伙,谁能想到这家伙为了自己被王老胖子踹得都飞了出去。
老村长没有说话,村民们就都不敢说话。
铁蛋儿躺在地上哎呦哎呦地叫唤,看着不象重伤,反倒像撒泼打滚。
二楼,王英没有听铁蛋儿的话回娘家去躲着,从窗户撬开的一条缝瞧着楼下,捂着嘴嘻嘻笑了起来。
“这个坏蛋,装得还挺像!”王英轻轻咳嗽了两声,看着铁蛋儿咿呀咿呀地喊疼,忽然想起铁蛋儿小时候从自家墙头上栽了下去,明明是想头她们家的东西,反倒倒打一耙,要她赔医药费,也是这个样子,吐出大口大口的血,好不吓人!
老村长没好气地踹了铁蛋儿两脚,阴沉的视线扫过村民们的脸,重重地叹了口气,冷冰冰地命令道:
“把你们的婆娘都给老子带走,挤在我家算怎么回事儿!”老村长猛一瞪眼推,背对着仙人所在的屋子,咣地推开了房门。
屋子里咿咿呀呀的祷告声传了出来,连带着卖力地磕头声。
老少爷们看得一愣一愣,也不知是哪个妇人最先听到身后的声音,冲着自家男人大喊了一声:
“死鬼,还不快来,仙人显灵啦,快来磕头啊!”
“不是,你们”老村长脸色铁青,满脸的肌肉都在打颤,怎么就说不明白了呢,哪有什么仙人显灵,仙人要是显灵了
“等会儿,真显灵了?”老村长大步一跨山跑到了仙人面前。
张树生等村民见状,互相对视一眼,全都扔掉了手里的家伙什,也不顾和王老胖子的仆从打斗时弄出来的伤,忽然争先恐后地跑向了仙人在的屋子:
“村长,你怎么能骗大伙呢!让我们回家,你却留着自己拜!”
铁蛋儿一脸黑线,从肚子里掏出了一块儿铁板,咣当一声扔到了院子里,冲着自己和王英的二楼卧房挤出一个嘻嘻的笑脸,起身去关四合院敞开的木门。
王老胖子心魂不定地跟着突然出现的高瘦汉子向蓝海城正心主干道走去。王老胖子怎么也先不到,屁大的点的海参村,百十来号人,竟然有两个修士,其中一个还是刀客,打得自己毫无还手之力的刀客!如果没有这个高瘦汉子,王老胖子实在不敢想象那个王屠夫会不会割掉自己的右臂。
“王老爷,相逢即是缘,我和兄弟今天略备了点酒菜,请王老爷小酌一番,您可莫要推迟啊!”高瘦汉子拉着王老胖子的手,热络地拉着他往一个酒楼拽。
王老胖子抬眼一看,差点转身就跑,香满楼!大夏皇朝最不太平的地方!隐藏大佬们喝酒聊天交换情报的地方!最近这几个月里发生的大事儿几乎都和香满楼有关,消息都传到人流稀少的蓝海城了。
王老胖子立马知道这是摊上事了,可是高瘦汉子死死地拉着他的胳膊,笑得不容拒绝。王老胖子尝试了几次都没有将胳膊抽出来,只能硬着头皮跟着高瘦汉子进了香满楼。
蓝海城里的香满楼在全国各大分楼里,冷清排行榜能进前五,一年到头能接到百八十个客人就不错了,大约三天一个,或者更少。
王老胖子被高瘦汉子拉近香满楼一楼的时候险些掉头就跑,这辈子都不想回来,传闻香满楼的老板娘都是如花似玉的漂亮姑娘,这怎么是一个两眼放金光的老太太啊。
“哎呦,客观啊,是不是失望了,觉得老身长得难看了?您可别瞧不起人,我当年啊,也是貌美如花赛大姐、柳叶完美樱桃嘴,你看我这腰,当初只有这一半粗!”花甲老夫人拿着擦桌子的抹布冲着王老胖子没好气地挥了挥,也不管王老胖子和高瘦汉子喜不喜欢看,扭着水桶腰向厨房走去了,豪气干云地喊了起来:
“小二,死哪去了,来了一个有钱的,酒钱翻一倍,菜钱翻两倍!这个月的营业额全都在这一顿饭上了,麻溜的啊”
王老胖子见了鬼一样,这香满楼,比我都流氓,竟然当着客人的面坐地涨价,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王老胖子腹诽间,已经随着高瘦汉子登上了二楼。
二楼靠窗位置,一个黑着脸的壮汉和一个鼻青脸肿的黑衣人正在盯着王老胖子上下打量。
那壮汉在王老胖子的身上看到的,除了肥肉还是肥肉,于是放下心来,用右手食指齐奥记者桌子,斜眼乜着王老胖子攥成拳头的手,不紧不慢地问道:
“用一口香给王老爷送行,王老爷觉得怎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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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参村的村民对着白衣人又是磕头又是上香的忙活了好一阵子,求功名的、求媳妇的、求采到蓝海珠的各种各样的小梦想充斥在白衣仙人的耳朵里。
老村长冲到白衣身边,检查开始白衣人的伤势,可是村民们叽叽喳喳叫唤不停,让老村长静不下心来,一气之下,老村长操起村民们应付王老胖子的家丁时用的武器——扫帚!既然讲道理讲不明白,那不懂嘴,动手吧!一番鸡飞狗跳之后,老村长的屋子里之剩下的老村长、铁蛋儿、王英和躺着一动不动的仙人。
此仙人,真是从八卦阵法,八方之气中脱离的白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