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还真要遭雷劈了。”索翰林望着华城,摇头感慨。
岳武提醒白阳等人不要多管闲事,一头冲天空飞去,要撞破那将他束缚在力界的阴云雷钟。与密布在天空中的阴云相比,岳武犹如泥丸入海,瞬间就会被吞没,激不起丁点浪花。
白阳凝视着天空中的阴云漩涡,握了握手里的好贱,又上前一步。
岳武没有做任何防御,向漩涡的中心撞去。你不是剑吗?手握圣剑的剑,既然是剑,岂能自主出剑?
万剑有灵,杀身而成,你没有剑可容,如何称之为剑?剑,如何手握圣剑?是自以为剑,还是自欺欺人?
一个个问题,皆因剑而起,也会因剑而落。
岳武要逼出城墙之内的剑,两把剑。
白阳摇了摇头,又盘腿儿坐了下来,他有很多办法能够将墙内的剑唤出来,却不想干扰岳武。
白阳也想知道些,杀身剑会不会对天雷出剑。这的确是一个好问题,但是更大的问题却是自己也在天雷之下,那么我该不该出剑?
白阳明白了那个三个老人的意思,你就在岳武身边,何必麻烦我们呢,我们又得不到好处?你也老了,人生七十古来稀,大梦一场醒来之后就忘了自己曾经说过的话了吗?老家伙要冲在前头。
岳武施展雁凌云向雷眼飞去,雷光大亮,嘶吼之声震天,映得岳武脸色苍白,衣袖翻飞,好似浪涛中的无根浮萍,随时都会被浪花拍成碎屑。
岳武婚浑然不觉,仰面正对天空中只能看见边角的雷龙。两只灯笼似的大眼睛绽放出异常刺眼的白光,见一个小臭虫向他飞来,人性化地瞪大了眼睛,
‘嗷!’岳武体表瞬间散发出血红的光彩,顶住了雷龙长啸引起的锋利罡风,身形数次摇晃 甚至在空中翻转了一圈,却还是停在了半空,没有被罡风吹落。
然而,云,散了。
漩涡的阴云被巨龙的咆哮吹散,细碎的流云甚至被压下了天空,压倒了剑墙之上,被城头上的剑和周永憨飘起来的长发切碎,融入风中。华城内外流云遍布,也有了几分华山飘渺峰的风采,却无人欣赏。
周永憨被吹得缓不过气来,停下了鼾声,仰头看着那条雷龙,猛一瞪眼,竟敢打扰我睡觉。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已经显露了身形的雷龙盘悬在天空之上,竟然真的不再咆哮,似乎在惧怕什么,转而盯着在他眼前如一条小虫的岳武,眼中光线也暗淡了几分。
“好魄力,只比我差一点。”白阳冲着周永憨赞叹到。周永憨又打起了鼾,充耳不闻,我在睡觉,我什么都听不到。
白阳见周永憨继续装死,无奈地站了起来,到头来还得靠我啊,我还真是伟大。
白阳抬起了手中的剑,随时准备向天空出剑。他必须保证岳武的安全,总不能真的任由他冒险而不做任何准备,活着永远是第一位的。
岳武也瞪大了眼睛,,回敬雷龙,然后高呼:
“来!”
只有一字 余音渺渺。
白阳走到了岳武正下方,仰望天空,兀地眉梢轻抖,立即抬手向自己腰间抓去。
“帮忙!”白阳明白几个老家伙和周永憨的意思,你在就你来,有意外,也由你来解决,岳武何等聪明,又岂会猜不到。
二话不说,周永憨将胳膊在城头上一抡,扫飞了一排寒光莹莹的剑。
十余把剑叮咣碰撞着飞上了天空,旋转着飞向雷龙。
香满楼里三个老人毫无征兆地消失在了楼内,又毫无迹象地站在了香满楼顶。
紫雨在楼内拍了拍胸脯,瞪了一眼偷窥的富家公子,抬起右手在脖颈上做了一个轻轻一抹的动作,也消失不见。
白阳眼前一花,一片片绿叶围着他打转,将他裹得严严实实,就像一枚绿色的茧。白阳震了一下剑身,并未刺破竹叶组成的墙,于是盘腿坐下,不再浪费力气。
又有咆哮声起,响在岳武耳边,响在白阳大喊帮忙之时,响在周永憨出剑之前。
何为一字雷?一字灌顶直下,就像一颗钉子,不过是更粗更长,白光刺眼的钉子,扎向渡雷破界的修士头顶。
雷龙闪光间已经舒展开了身子,化为一字,张口向岳武吞去。天地之间,在那一瞬间重归白昼,雷光噼啪之声击散了所有残留的阴云。岳武仍然没有表情,只是笑了一下,又摇了摇头,闭上了眼睛。
华山、华城与华村,都看到了那一条雷光闪闪的巨龙,出现,伸展身体,然后向空中的一个模糊的人影张嘴吞去。
有一排飞剑向雷龙飞去,似乎慢了一步,还未接近雷龙,雷龙的光芒已然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