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修谷柔练的正是华山派的万剑剑法,这剑法他心心念念十年,来到华山从黄三力哪里听说风雁冰允许人进入逍遥楼寻找功法,他比赵大刀、赵二刀二人还要开心。
只不过散修不受待见,虽然有了承诺,他仍然不敢做那出头鸟,怕有什么忌讳,只等赵大刀和赵二刀进入逍遥楼内寻经完毕,才去拜访索翰林。
如今得了功法经卷,练习起来,怎么能刻苦用功?谷柔恨不得将吃饭睡觉的时间都用在练剑上,这才练出了一点气势。
白阳向他走进,谷柔感觉到了身后来人,不情愿地举剑冲天,将剑光散入空中,敛去了一身气势,以反手持剑,露出了‘百变’二字,得了个‘好剑’的评价。谷柔并不觉得白阳在赞美自己,如果说的是好剑法,那就另当别论了。
“阁下是?”谷柔宝剑回鞘,抬起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热汗,转身冲着白阳行礼,上下打量,若有所思。饶是心中不快,一个寄人篱下的散修,岂敢冒犯能在华山随意闲逛的人?
白阳已经站在此人身后看了许久才上前,没由来想起了一句故人留下的话:圣人,是天下的圣人。
“我有一招没有剑身的剑法,想学吗。”白阳冲着谷柔挤了挤眼睛,如果是曾经的逍遥公子,谷柔此时接到的一定是比烟花柳巷里的娇媚女子还要妩媚的眉眼儿。
十栋木楼,二楼窗边,探出了几个脑袋,有的畏首畏尾地偷看,有的瞪着白阳,恨不得俯冲下去在白阳的脸上刻上负心汉三个字,有的将掌心中的香囊变成琉璃盏,饮了一杯琵琶醉。
有的满面春光,凑趣插话:
“没有剑身的剑,哈哈哈,听起来不错,不过我觉得,不论你是玩笑也好,真有其事也罢,你可是找错了人啊。就谷柔这小子,可算不得好弟子!”此人的木楼紧挨着黄三力,乃是陪同黄三力而来的护卫,听到白阳的话,忍不住讥讽打趣。
谷柔脸色微变,神情尴尬,并没有反驳楼上黄三力那名护卫的言语,反而冲着楼上作揖行礼,又转向白阳,郑重地说了三个字:
“莫害我。”说完话,谷柔看也不看白阳,转身走向了飘渺峰顶端的演武场。
“哈哈哈,又要去丢人现眼,连剑风都扛不住,被吹得人仰马翻,还好意思去!哈哈哈,蠢货!”黄三力将琵琶醉凑到鼻尖,摇头讥笑。
一连串的声音响起,几栋木窗全部闭合,可谓严丝合缝。
就连黄三力的那位护从都关紧了门窗,狠狠地剐了黄三力一眼,在心里大骂蠢货。
白阳已经从空地上出现在了黄三力的二楼回廊上,搂着黄三力的脖子,闻着黄三力手里举着的琵琶醉,满意地点了点头,伸出舌尖添了一口。
“你很喜欢骂人。”白阳笑了一下,轻轻的,像一阵风。黄三力的手抖了一下,一滴琵琶滑落,白阳眼尖手快,抢过琉璃盏接住了洒落的酒滴,又放回了黄三力的掌心。
黄三力的额头渗出了冷汗,手脚俱软,肝胆俱颤。
白阳的胳膊冰凉彻骨,就像一条水蟒,压得黄三力身上半点热气没有。
“呵呵,随口一说随口一说,不喜欢不喜欢。华山剑风压天下,被吹翻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平常心平常心,也只有谷剑仙那等高人才敢挑战,谷剑仙一定会成为当世第一剑仙!”黄三力嘴角抽搐了几下,他名里夸的谷柔,话里所指却是白阳。毕竟白阳去演武场闯圣庙那次,可是被剑风吹下了山巅,直接跌入飘渺楼。白阳脸色铁青,想起了那日飞流直下的感觉,觉得应该与人分享一番。黄三力暗道不妙,抬腿想跑,因为白阳便低头看他的腿,黄三力便伸手去推白阳的胳膊,白阳便转头看他的胳膊。
黄三力感觉自己就是被一条蟒蛇缠住的小鸟,飞不掉了。
“我也不喜欢。”白阳松开了搂住黄三力脖子的手,站在黄三力身边环顾其余几座木楼。
“呸!”胜梅推开窗户,冲着黄三力那边狠狠地啐了一口,秋水长眸眼风锐利,火气如龙。白阳突然觉得冬化雪让胜梅上山,是不死为了恶心自己?这老小子既然当初是跟我混的,就一定不同凡人。
黄三力当见到那转瞬即逝的美人儿,嘿嘿傻笑起来。仙女就是仙女,如此不雅的动作也是赏心悦目。
“蠢货,死了算了!”隔壁房间,黄三力的护从扶额叹息,恨铁不成钢。
白阳头也不回,伸手拍着黄三力的脑袋,轻声道:
“我喜欢打人。”
黄三力两腿一软,就要顺势跌倒。白阳揪着黄三力的头发,向楼下一抛,完全不给黄三力装死的机会。
彩云桥,看不见桥面,只能看见云朵。无论是桥板还是束缚桥板的锁链,皆是彩云飘飘。飘渺峰顶,剑光璀璨,不断有各种颜色的剑光向山下飘来,聚集到彩虹桥上,将洁白的云朵染得多彩多姿。
白阳伸手摸了摸桥边石碑上彩云桥三个大大的红字,咧嘴一下。
红的好,红的喜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