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云泽就连酒气都懒得再吐。
“你知道的事,不少。”
青雨棠微笑道:
“近两年以来,天下风云几乎都在云公子身上,便是奴家不想知晓,也难免要从他人口中听说一些。”
云泽又喝一口莲花宝酿,果然还是觉得滋味儿寡淡,便索性重新收回气府,取了两坛烧口烈酒出来,随手一抬,便将其中一坛烧口烈酒丢向还在一心盘坐恢复的项威,后者无动于衷,像是并不知晓青雨棠的到来,也并不知晓云泽丢了一坛酒过来,所以酒坛落地之后,只轻轻一晃就稳稳当当立在那里。
当然不是项威对此一无所知,只是每日在此练剑,对于青雨棠每逢黄昏日落之时,都要来此喝酒一事,早已熟知于心,以前不曾理会过,如今自然也就同样不予理会。
至于那坛烧口烈酒,云泽当然自有分寸。
掀开酒封之后,云泽仰头看向就在这根盘龙立柱顶端的青雨棠,笑问道:
“尝尝?”
后者轻轻摇头。
“多谢云公子美意,只是奴家已经嗅到酒味了,太烈,实在喝不来。”
云泽不曾强求,仰头灌下一大口,被那烈酒酒气呛得面红耳赤,随后胸膛高高隆起,张嘴徐徐吐出一口浓烈酒气,满脸爽快。
青雨棠苦笑不已。
“常常听人说起臭男人,奴家原本还道该是男子大多不拘小节,所以身上总是带着汗臭甚至酸臭,却不想,原来说的是酒臭。”
云泽挑起眉头,随后洒然一笑,也不辩驳。
酒臭这东西,还是得分人。
那尉迟夫人一口气喝干了一坛这种烧口烈酒,口吐酒气之时,不也没有半点儿酒臭?
莫不成这也算是男女有别?
云泽没再多说,一边安静喝酒,一边望着远处云海翻涌。不多时,项威也已睁眼醒来,并不多说,也不动身,随手抓来身旁的酒坛之后,便一把掀开其上酒封,仰头灌下一大口。
要比家乡的土窑烧酒更有滋味儿。
但还是家乡的土窑烧酒更好喝一些。
云泽眯着双眼,忽然轻声哼唱起来。
“人间几度春与秋,云起云落江上明月流。
功名利禄身后土,一帆一桨乘风泛中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