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万人的部队,连人带马,每日的军饷的消耗也不是一个小数目,三两天的功夫,少康便是对高浩起了疑心。
少康让季抒与女艾前来试探,言语之中万分的小心,生怕一言不慎,唐突了高浩。
谁知高浩原本便无心隐瞒,将云中界之中操练骑兵的事情和盘托出。
季抒与女艾随着高浩一并进到云中界之中,一处山谷之中,乌泱泱的尽数都是身着黑甲的骑兵,一眼下去,都看不到边际。
这些骑兵虽然高矮胖瘦皆不相同,然而举手投足之间却是如同复刻一般,极其的整齐。
领头的四位将军虽然修为平平,然而却是威风凛凛,挎着一匹高头大马,各领一部人马,有条不紊的演练着各种精妙的战阵。
“这便是衙内荡平人间的铁骑?果然器宇不凡。”季抒赞叹道。
高浩却是淡然一笑,随意的说道:“驾驭一方世界,军队自然重要,然而永远不是决定因素。我这万人的骑兵,虽强,但若是没有运筹帷幄的将领,上了战场也不过是刀俎上的肉罢了。”
高浩此言带着几分的嘲讽之意,女艾与季抒听在耳中终究还是有了些许的不悦。
二人面上细微的变化却是落在了高浩的眼中,高浩嘴角一挑,朝着二人说道:“你二人若是不服,领着自己的士兵与我这四位将军切磋切磋便是。”
季抒一听,心中已是被高浩激起了斗志,自己手下的黑甲军士各个修为不凡,而高浩手中的士兵不过是一些宗师境界的凡夫俗子,若真动气手来,自己的手下以一顶百也不是问题。
“切磋就不必了,修为相差甚远,当真动起手来也看不出什么端倪来。”季抒说道。
“看不看的出,试了才知道。”高浩言语中自信无比,如此的神情多少让季抒心中生出了战意。
“既然衙内坚持,那就试试吧,不过终究实力相去甚远,我领一千人,对上衙内三千兵马,如何?”季抒自信满满的说道。
“人不在多,你领一千,我自然也出一千,否则不如不试。”
高浩淡然道。
季抒点点头,这般的乖张,却也是符合高浩的一贯作风,也就不再多加言语,朝着女艾使了一个眼色,女艾便是出到云中界之外,调集人马,短短一炷香的功夫,一千黑甲军士已是在云中界中集结。
少康也是闻讯赶来,饶有兴趣的立在一旁观战。
高浩将此间的地图交于季抒,又让壶中仙在那山谷之中立了一个寨子,让杜预领一千人马守城,而季抒领一千夏族的军士攻城。
此处的地形虽然奇险,易守难攻,然而双方各自只有一千人马,利用地形的程度也是被极大的削弱。
两军以半日为限,谋划战局,然而季抒却是无所事事,在他看来,一千对上一千,自己的手下各个修为实力比杜预手中的龙甲骑兵也高上好几截,一旦动起手来,定是摧枯拉朽一般。
时限一到,季抒领兵到了山谷的隘口。根据地图之上的记载,沿着山谷往里不过几里地,便是营寨所在。
山谷奇险,但营寨却是在一片开阔地之上,只要顺利过了这片峡谷,在那开阔地上动手,便可轻松攻陷营寨。
季抒虽然不通兵法,然而却是骁勇异常,领着一众手下吩咐道,山谷之中行军,即便是遇见伏兵也不可迎战,只管埋头向前冲,急行数里,到了面前那片开阔地,便算是功成了一半。
此举虽然笨拙,然而也算是以己之长,攻彼之短。
季抒更是料定,杜预手下千人的兵马皆是骑兵,在这山谷之中也难堪大用,在山谷之中行军更是肆无忌惮。
一声铜锣之声响彻峡谷,这一战便算是正式开始。
季抒自信满满的领着一千人马急行,然而到了峡谷之中却是愣住,那山谷之中泥泞不堪,身着铠甲的军士想要急行却是不易,想要踏空而起这一身铠甲与兵器便是颇为的累赘,若是舍了这些铠甲兵器,到了城寨之下,若是杜预坚守不出,自己一千人马想赤手空拳的攻城也是颇为的困难。
然而眼下的窘境却是怨不得别人,战场之上原本就是瞬息万变,怪只怪自己太过托大,只考虑两军之间的差距,却是从来没有考虑过战场的因素。
整整半天的功夫,却是没有想到派一个斥候去研究战场的环境,才有了眼下的窘境。
季抒唯有领着一千的军士,在泥泞中勉强前行,一步一坑,才行一里,已是废去了不少的体力。
然而越朝后,这谷中的道路却是越发的难行,然而季抒却是隐隐察觉到了一丝诡异之事。
此间山谷,唯有脚下的路泥泞不堪,山谷之上却是没有半点落雨的痕迹。
难不成是高浩为了赢我使的手段?季抒如是想。然而转念一想,以高浩的性子,断然是不会做出这般偷鸡摸狗之事。
眼下便是只有一个解释,这道路如此泥淖,定是杜预预先所为,半日的功夫,将山路犁松,在一水浇灌之,倒也是可以变成这幅的模样。
如此说来,既然是有意为之,那自然是不止限制行军这般的简单,定是还有后手在等着季抒。
眼前的山路越发的狭隘起来,到了极致之处,山谷之上顿时杀生大起,山谷之上更是树木攒动,似是有千百军士从山上杀了下来。
嗖嗖几声,零星的箭矢与落石从山谷之上落了下来,季抒手下军士瞬间乱做一团,一个个脚下深陷泥泞之中,行动不便,即便是修为再高,杜预的军士自上而下,自己也不过就是活靶子而已。
“舍了铠甲兵器!踏空而起!速速撤离此处!”
一众士卒如获大赦,一个个丢盔弃甲,慌忙朝前急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