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米粥,你现在还不能吃别的。”祁越盛好粥,端在眼前,米粥的清香从里头飘出来。
他将勺子递到林半月嘴边。林半月侧头:"“我自己来。”
她说完要撑着身体坐起来,祁越的脸色很沉,将手里的碗放下,制止着她:“你怎么起来?”
“手臂肿了,又得重新扎。”
林半月顿了顿,看了看自己的手臂,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生病整个人变得脆弱的原因,她既然没和祁越倔着脾气,真任由祁越喂着。
但她并没有吃多少,祁越也不勉强。他给她擦了擦嘴:“瘦了。”
这段时间林半月瘦了,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林半月没说话。祁越接着又说:“昨天f国那边的管家打来电话,说那边的花开了。”
什么花开了祁越没继续说,林半月也不知道他在f国那边是有自己去过的那一个城堡还是有好几个房子,当然林半月也没打算问他。
祁越也不在意,自顾自的说:“你要去留学的资料还有推荐,我都让人给你准备好了,接下来都不用怎么忙活,可以趁着这个机会想要做什么就做什么。”
先前,因为林半月不肯让自己帮忙,他便让步,现在觉得没必要了,这个完全的在自己掌握之中,他才会放心。
“月儿,怎么突然喝酒了?”祁越话头调转,盯着林半月:“是不是因为我?”
林半月冷淡回答:“不是。”
确实不是,她完全没想到自己的胃连果酒都承受不了。
当然,如果一开始知道夏依依给自己的是酒,她说什么也不会说。或许说,夏依依估计也不知道那是酒。
“那为什么喝酒?”祁越继续追问。
林半月抬眼瞥他,转过头,没说话。
“以后不要再碰了。”他又说。当时听到电话的时候,他吓得手都在颤抖,不是没见惯生死,可是一想到自己要见的是自己心口上的人。
他是怎么样子都无法接受。
林半月还是没说话。这次的酒是阴差阳错,先前那么难受,她都因为有工作硬生生的忍着,扛着胸口上那种被人凌迟的痛感,这次好不容易舒服点,又怎么可能去喝。
不过这些她不会跟祁越说。
“月儿。”祁越说:“先不要着急出院。”先前林半月提的,他不敢不放在心上,他担心自己稍微走开一点,她就会立即办理出院。
她的性格,他太了解。
“这是我的事情。”林半月淡漠的回复。确实是她一个人的事情,她想要出院就出院,不想出就不出。
“听话,别任性。”祁越不敢说话声音重。她知道林半月还在生自己的气,两个人虽然恢复名义上的男女朋友。
但她还没原谅自己,也没有坦然立即原谅自己。
“任性。”林半月冷笑:“祁越,我不想跟你吵。”
“其实你不应该来这里的,因为看到你,我永远想到的是,你做的所有事情。”
祁越拧眉,但也没敢在林半月面前摆脸色,他抬手摸着林半月的头:“睡会儿吧。”
林半月闻声立即闭上眼睛,背对着祁越。祁越面对着她的后背,长叹了口气。
两个人在一间房间里,形同陌路人。
下午三点钟,病房门被人敲响起来,林半月一直都没睡,听到声音只是动了动。
“进。”祁越沉声说。紧接着艾莉和格子还有夏依依进来。
夏依依手里抱着花束进来,看到祁越愣了愣,她跟祁越点点头算是打招呼。花束放在床头的柜子上。夏依依低声问:“她睡了多长时间。”
几乎是这句话一落下,林半月就睁开眼睛。她不想和祁越待在一个房间里相顾无言,只能一直装着睡。
艾莉和格子也不知道是谁的助理和经纪人,一直待在门外,跟保镖一样,她心里已经把着两人臭骂了一顿。
夏依依对上林半月的视线讶异:“半月,你醒了。”
林半月躺平,面对着夏依依:“你怎么过来了?”
“你都住院了,我能不过来吗?”夏依依嗔怪了她一声:“昨天不是好好的吗?”
林半月住院的原因,一直没人知道,艾莉请假也是在电话里跟导演说她住院,至于什么原因,也没有跟导演详说。
林半月没说话,倒是格子多嘴:“半月姐的胃不能喝酒,昨天应该不小心碰了果酒。”
林半月立即呵斥:“好了,格子。”
夏依依闻言,愣了一下,转过头盯着林半月,语气愧疚:“半月,是真的吗?”
她酒量还不错,那瓶‘果汁’她喝完后头晕晕的,还以为是自己喝了其他酒的原因,却没想到那瓶是果酒。
“半月,对不起。”
“我…我真的不知道它是果酒,我一点都不知道。”
确实一点都不知道,不然也不会如此,她能在酒桌上帮林半月挡酒,怎么可能会让林半月主动去碰酒。
“我以为她就是果汁。”夏依依声音哽咽,语无伦次的跟林半月解释。
祁越和艾莉他们几个听到夏依依的话眉头紧锁,脸色最难看当属祁越。就算没抬头看,艾莉她们两个包括夏依依在内,都感觉到,所以几个人没敢抬头跟祁越对视。
林半月拉着夏依依的手:“我知道,依依,你不用自责。”
她一点酒味都没喝出来,夏依依喝了其他酒,肯定也感觉不出来。这件事情她并没有要怪夏依依的意思,因为她知道夏依依的为人,绝对不会这么做。
“半月,真的很对不起。”
林半月长叹口气:“依依,你过来不是为了跟我一直说对不起吧?”
“我在这里呆着好无聊,你道歉还不如跟我说点别的。”
夏依依深深的望着林半月,跟变脸一样跟林半月说起了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