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半月侧眸看艾莉一眼,目光落到窗外:“不知道,到时候临场发挥吧。”跟试戏一样,现在她还不知道徐帆杨得到什么消息,知道了什么,怎么知道的,所以也不知道待会儿见到徐帆杨,要怎么样才能将徐帆杨的话给全部套出来。
艾莉没在回答,专心的开着车,到监狱门口时,想到什么,她问林半月:“祁总知道你今天过来监狱吗?”
包括她在内都觉得相信林正清去世的事情是意外,祁越肯定也是如此,不然林半月也不会多此一举让自己帮忙,而不让祁越。
林半月合上车门:“我回去会告诉他。”
这件事情从头到尾就没打算瞒着祁越,要是祁越问她今天去了哪里,她当然会如实回答。
林半月戴着口罩和帽子,两个人前后进去里头,艾莉跟人交涉,林半月则是站在一旁等着,艾莉跟人交涉完曹哲林半月过来:“我们走吧。”
“好了?”
“狱警去带人出来了。”
两个人过去会见厅,林半月想到什么问着她:“艾莉过段时间就是一审,你到时候那天尽量别给我安排工作。”
徐帆杨害死林正清的事情,不管是失手意外打死还是有意,这件事情都要开庭。其实开不开无所谓,徐帆杨已经被判决了死刑,就算林正清的事情开庭判个二十来年或是死刑对徐帆杨来说不过是多次一举的事情。
艾莉后知后觉林半月所说的是什么,她点头:“这件事情,我一直都记着,会的。”
虽然不管徐帆杨被判什么,是多此一举,但林半月作为女儿肯定要出庭,这是最后一次为林正清,以林正清家属到场的事,以后怕是再也没有了。
徐帆杨带着重铐被狱警携着过来,直至到林半月的面前坐下,他神色依旧不屑一顾,盯着林半月的目光带着嘲弄,像是在嘲笑着林半月的愚蠢。
他主动拿起放着的电话,林半月抬头对视着徐帆杨,她身上的帽子和口罩遮挡着脸,只露出那双狐狸的眼睛。
徐帆杨讥诮:“这次过来你想要说什么?这段时间不过来是在家里打着草稿,打算怎么过来在我面前演吗?”
他冷笑:“林正清估计也是想不到,自己的女儿连为自己报仇的努力都没有,只会当一个戏子吧?”
他挑衅的扬着下巴,林半月紧捏着手里的电话:“你怎么知道,我不会为我爸爸报仇?”
她目光森冷,口罩遮挡住的脸也都是冷的:“你的父母孩子妻子我不动是因为我不是禽兽也不是畜生牵连着着无辜的人。”
“但别人未必有我这样的心思,你做的那起案件,还有杀我父亲的事情,全国上下所有人都知道。”她咬着牙,克制着冲过去撕碎徐帆杨的冲动:“你猜会不会有跟你一样,用相同替天行道的理由对你的父母做什么?”
“子不教父之过这件事情你应该听说过,像你这么变态的人,估计也想过,会有跟你如此的人有这个想法啊,然后对你的父母动手吧。”
当演员的,林半月当然知道怎么样子临场发挥能够把徐帆杨的情绪带动起来,让他相信自己所说的话。而且自己所言不假,电视剧上或者小说上描写那种案件可不是想象出来的,而是做出来的。
徐帆杨做过那么禽兽的事情,都有他这样子的人存在,怎么可能会没有更离谱的存在。
林半月清楚的看到徐帆杨握着电话的指尖泛白,他目光凶狠的看着林半月:“如果有那样子的人存在,肯定会被法律制裁。”
林半月微微笑:“确实有,跟你一样的被法律制裁,但你的父母那时候已经没活在这个世界上了,就像你当时奸杀那个女孩子一样,害死了他,警察才抓到的你,原理是一模一样的。”
徐帆杨再次被激怒,但没像之前那样对林半月没有任何戒备之心,他克制着自己的面部表情讥讽着林半月:“到时候的事情到时候再说。”
“你刚才口中的一切不过都是一个人的凭空想象而已,谁能够确认这件事情会存在。”他对林半月冷笑:“不必多此一举,没有任何人指使我,你不必疑神疑鬼。”
“你想要对我的孩子怎么样,父母怎么样就去,不必专程跑过来在我面前表演,给我摆一道。”
他不会再像之前那样,林半月说什么信什么,徐帆杨好像摸清楚了林半月的性格,知道她不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林半月知道自己今天过来依旧问不出什么,林正清的死因,她所怀疑的事情进入了一个胡同里。唯有那个抹掉的账户是唯一告诉她,事情如她所想的那样,有蹊跷。
她从椅子上起身:“徐帆杨,我是不会牵连无辜之人,但你可不是最无辜的,我在里头动什么手脚对你,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如此简单。”
她将手机放下,转身离开。林半月刚才的决绝,徐帆杨瞧见了。
艾莉沉默的跟在林半月身后,回去的路上两个人一言不发,艾莉不免担心起来:“半月,事情或许真如警方所说的那样,你……”
她话还没说完,林半月立即反驳:“不会,我查到徐帆杨母亲的账户上有一笔交易被抹掉,这肯定是那个幕后指使人打给他母亲的。”
“艾莉你们都说这真是意外,可你们站在我这个角度去想,一个跟你父亲没什么过节的人,趁着所有犯人活动期间,专程去关押他的牢房将他打死,你相信这是一件意外吗?”
如果徐帆杨跟林正清是有过节,她或许真的相信警方所给的原因,可就是因为没有过节,所以她不得不怀疑,这件事情真正的原因是什么。
到底林正清跟什么人之间有什么事情,让人不惜一切,破绽百出指使人对他痛下杀手。